郦娘子白日受的气还没散,板着脸瞥了眼二娘,重重放下手中的安神汤,冷哼道:“跪下!”
二娘二话不说就跪在郦娘子面前,而身后捧着匣盒的丫鬟也跪了下来。
“如今姐妹们都在,当着她们的面,你把该讲清楚的事情讲清楚了。”
二娘还未开口,丫鬟便膝行上前,把匣盒呈到郦娘子面前:“主母,二娘子心里委屈……”
郦娘子接过匣盒,一打开,里面尽是一颗颗碎石子。念姝不明,目露困惑,而大娘一看便叹道:“二娘……”
二娘垂了垂眼:“女儿嫁入范家,初时也得舅姑疼爱,但日子久了,方知范家大郎竟是个天生的软耳根……矾楼的伴坐,过路吹箫弹琴的赶趁,没有一个他不怜爱的,谁朝他哭两声,他便同人家一道哭,时常泪眼红红,荷包空空地回来……”
郦娘子握紧匣盒,听着女儿诉说着这两年在夫家受到种种的委屈,她手中这一盒的碎石子便都是二娘这些年来咬碎以克嫉妒留下的。
“娘,我也不想非打即骂,悍名远扬,可我就是改不掉啊……”
大娘性子通透,立马就明白过来。
“二妹妹是怕连累了我们,白日这才不肯与我们相见的吧?”
当初就是因为郦家一门六虎的传言,才骇得洛阳无媒登门,若是如今汴京再出个妒妇,不知道还会把她们传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