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顿时笑开了花,他们秦家这么多年总算又有嫡出了!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御医,可是个哥儿?”若是能一举得男,想想他不禁笑出声。
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道:“这,日子尚断,老夫无法断定,不过--”
“不过什么?”相国夫人道。
“威远将军夫人脉搏强健有力,大约很可能是个哥儿!”御医斟酌着措辞,尽量模糊着往好的方面说,心里突突跳着。
一干人果然眉开眼笑,尤其是威远将军秦天,红光满面,一下子冲到李氏床前温声细语道:“夫人感觉如何?有何不适要与为夫说道,可有甚么想吃的?”
李氏娇嗔着软软拍了秦天一下,道:“瞧瞧你这德行!好了,我没什么事!对了,阿岚可在?”说着眼里光芒涌动。
秦岚上前一步跪地:“阿岚在这儿,今日有劳母亲,都是阿岚的不是,累得母亲自此!阿岚有罪!”
李氏淡淡道:“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你说当如何处罚?”
眼下谁也不想坏了李氏心情,只能由着李氏。
唯有李寅君天不怕地不怕,上前一步怒道:“姨母,这怎么能怪阿岚,一切都是你自己要弄得。与阿岚何干!”
“你--”李氏一口气没提上来,相国夫人赶忙劝慰李氏:“好了好了,蓉蓉你不要跟个孩子一般计较。寅儿,阿岚,你们都下去吧!”
李寅君气呼呼的将秦岚自地上攥起来,头也不回离开。
相国夫人又宽慰李氏道:“蓉蓉,你这一胎得来不易,可要好生养着,若是短缺什么尽管与母亲说!”
李氏看了一眼旁边的秦天,或许是有孕使人心情改变,竟然头一次善解人意柔声说:“母亲多虑了,将军府也不会有什么短缺。再说了,您家姑爷也是个有本事的,您尽管放心,不会委屈您宝贝女儿的!”
秦天心念一动,低低叫了声:“蓉蓉。”
两人郎情妾意,竟有几分回到刚成亲那会的样子,相国夫人欣慰一笑,将众人遣散给小两口余下空间。
见秦岚坦然自若的悠闲品茶,李寅君懊恼道:“阿岚,这下可怎么办,姨母她--你--”
秦岚一笑,将手中茶杯往前一推,道:“你尝尝这个,这是日前新到的大红袍,你觉着味道如何?”
李寅君愣愣地接过抿了一口,倒是没尝出什么不一般。可现在到底是品茶的时候?他顿时有些懊恼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力道太大导致杯里的茶水都洒出一些。
“阿岚,你--”
“瞧你,这茶水都洒出来了!怎么,是我煮的茶不够好么?”
“不是,阿岚,你--”
“急什么,万事强求不得,总归,一切皆有缘法。”秦岚精致的小脸在一团升腾的蒸气中变幻莫测,这一切说跟上辈子一样,可李氏怀孕那是上辈子没有的!但若不是重来,她的存在如何解释?李寅君又如何说?难不成,是因为救了李寅君改变了将来的事?
想到这里,秦岚又深深看着李寅君,先前是因为她知道下一步要发生什么,才会选择不忍让半分,如今一切改变,那她手上便不剩什么筹码!看来她得为长远而计,这第一步--
秦岚道:“阿寅,我有些事求你帮忙!”
李寅君歪着头,一口应下:“可是想到什么法子?放心,我一定帮你!”
“你若是能想办法见到安阳王殿下,帮我带个口信给他,就说,归元寺内,可解燃眉。”
“就这八个字?”李寅君道,“那我现在就想办法去找安阳王,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秦岚浅笑点头,见李寅君一溜烟儿似得没了人影,这个阿寅,何时才能定性!上辈子的时候,若是不曾改变的话,临轩会在三日后归元寺内对安阳王进行刺杀,事后还嫁祸到归元寺附近出没的匪贼头上,也不知圣上是如何作想,竟然还信了这般说辞!
当中缘故秦岚前世不曾察觉,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处处有些诡异,为何圣上会那么相信临轩这个卑贱之子,若是因为爱屋及乌,那应当早就将临轩从冷宫里抬出来才是!可若不是,那为何此后几次临轩几番杀害皇子和朝中敌对的大臣,都会被他蒙混过关?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入夜。
“五小姐,夫人吩咐奴婢前来传话,夫人说我们秦家在相府叨扰多时,到底是外嫁女,多有不便,因此请五小姐自行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大道回府!”王妈妈在门外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