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君想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场景,两人皆愣在原地。那人冷笑:“怎么,钰岚郡主就这点胆色?既然没胆子看我,又何必将我叫出来?”
钰岚也不过惊讶那么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常,道:“世间人千奇百怪,但是人总会有,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是我失礼了。”
李寅君几乎是颤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当天你明明--”
嘉康太子厉声道:“你是我嘉康的儿子,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成什么?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女子?”
这话钰岚听着便有些不开心了,当即护着李寅君冷笑:“俗话说关心则乱,若您不是他的生身父亲,他也便不会如此激动!想必您砸暗中早就观察阿寅多时了吧?他是哥儿什么样的性子难道您不知道?”
嘉康太子闻言默然,也不反驳钰岚的话,只看了看钰岚一眼,继续道:“当年那场大火,我能活着将阿寅抱出去已然是万幸,但想不到那时宫门被反锁,我心急之下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
嘉康太子沉痛的语调低低想起,让钰岚和李寅君两个仿佛亲眼看见那场大火似得,就燃烧在眼前。没人再出声打断,然而就在说道将李寅君带出宫外却发现李寅君身重剧毒时,却忽然停下。
钰岚看了看李寅君,却发现李寅君一脸茫然,便问道:“那阿寅的毒可曾解了?”
嘉康太子摇头:“现在还不是解毒的最好时机!”
“解毒还分什么时机不时机?”钰岚怒了,“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要将他拿来作为复仇的工具不曾?”
嘉康太子顿时沉了脸色,不悦道:“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甚至都不知道阿寅中的什么毒,就敢这么说我?”
于是钰岚被狠狠噎了一番,李寅君最见不得钰岚受委屈,便自己问道:“那我当初究竟中的什么毒?为何又现在解不得?”
嘉康太子叹了口气,道:“当日我本将你救出来,我自己也身负重伤,因此也便没发现你的异样。而后三天,我发现你竟长时间陷入昏睡,起先这也不引人注目,可当我发现你竟越来越瘦小的时候开始警觉起来,暗地里招来我的旧部下,就是一直在你身边看病的神医。这一看之下方才发现,你竟然早就被人喂了□□,那□□很是毒辣,叫你神智渐渐沦丧,身子越来越瘦,到最后皮包骨头就剩下一具骨头而死!”
钰岚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这些,难不成都是皇后娘娘做的?”
嘉康赞赏看了钰岚一眼:“不错,就是那个毒妇!”忽而又问道:“方才我在帷幕后面,你是如何看出我就是嘉康太子的?”
钰岚面上也无被夸奖的喜悦,只道:“我见那些暗卫训练有素,连沈薇这样的世家小姐都甘心为你效命,这说明忠义候也是你的人马!便说明背后的人非富即贵,而那些人对阿寅又十分恭敬的样子,所以我猜想那些人便是听命于你--嘉康太子!只有是你的人马,才会叫阿寅小主人!”
嘉康太子闻言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小丫头,你还没说实话!”
钰岚被说中,不好意思红了脸,低声道:“我进殿时留意了这废弃大殿的名字,水榭。我听说成昭公主幼年的居所便是在水榭,而嘉康太子您与成昭公主相识,便也是在这水榭!”只有思念故人的人,才会不断回到相识的老地方,那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嘉康太子点点头,道:“你还有几分小聪明!”
钰岚不可置否,对于夸奖她心安理得,只又问道:“那后来呢?阿寅如何的?”
“后来我们便想法子将这□□以毒攻毒,只是我没想到残留的毒性竟然产生了变化,以至于阿寅那六年来始终是婴孩的模样,不过这倒也算因祸得福。若非如此,恐怕我的好哥哥好弟弟们早就派来杀手对阿寅斩草除根了!”
“斩草除根?”钰岚一怔。
“不错,你们大宋贤德得好皇后勾结我的好兄弟们,那场大火也是她,这几年来不断有杀手追来也是她干得!”
“可是她明明,知道我是成昭女儿的时候,对我那样好!难不成皇后娘娘知道我是假冒的?”
嘉康太子摇头,笑的讽刺:“我的好兄弟们从来对人戒备心强,不会将底牌都给大宋皇后的。当日成昭产子后在外守着的人马都是我兄弟的人,因此也只有我大越知道成昭诞下一子,那时恰逢如姬进宫也动了胎气,先后产下你们。想不到阴差阳错,如今倒也蒙蔽了大宋皇后!如今她对你好,不过是心有愧疚罢了!可成昭葬身火海,我是十几年来过的不人不鬼的生活,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原来阿寅还有这么一遭?这样说来阿寅岂不是还比自己大?钰岚不由眼神怪异打量李寅君一番,被李寅君发现,他当即怒道:“看什么,阿岚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解毒了会比你高的!”
钰岚笑而不语,只问嘉康太子道:“难不成那□□还会影响心智?”
李寅君心道,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不过如今父亲与阿岚谈的这样好,应当不会再对阿岚下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