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手一摆,看了看青宁,还未说话青宁先举起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乖乖回宫的,太子哥哥你就放心吧!”
目送轿撵远去,苏黎这才转身问道:“何事?”
“大宋五皇子那条线,断了。”那幕僚战战兢兢说完,果然,四周温度低了又低,苏黎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不好看,眼看风雨欲来。
那幕僚边擦着额头的汗便说道:“大宋的七皇子和,和钰岚公主的人马联手铲除了我们的人,还埋伏将大宋五皇子击杀,现在,现在大宋五皇子生死未卜。”
“没用的废物,把阿玄叫回来。我有要事同他商量!”
大宋
黑影闪动。
一身破烂布条挂在身上,布条被血浸染的血红,浑身遍布一条条的刀痕。他还在不断朝前跑着,身后追兵不断。
一时不留神,脚下石头竖立,跄踉几番还是摔倒在地。这时追兵已至,他刚要抬头,“唰--”一下刀剑全架在脖子上,半分不由他动弹。
临轩面目狰狞望着眼前的侍卫,含恨道:“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若你们肯归顺于我,那我必将奉上那人给你们的双倍赏银,不,三倍!”
话音一落,李寅君自众侍卫身后走来,身材高大,形容消瘦,一举一动见风流韵味自然流出。临轩瞳孔骤缩,这人面孔好生熟悉。
“你是?”
李寅君围着临轩转了个圈,似笑非笑道:“你先前不是还想置我于死地吗?怎么现在就不记得我了?”
临轩一怔,电光火石间一个幼小的身影闯进记忆中,他当即失声道:“你是李寅君!你是相国府的那个李寅君!”
李寅君赞同的点点头,只居高临下看着临轩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相国府的人,我——我凭什么告诉你?”
见临轩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李寅君顿时觉得心中无比畅快,他撇撇临轩,轻声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和阿岚分开。我不许任何人想要分开我和阿岚,所以,你就死吧!”
摆摆手,李寅君后退一步,浑然不理会身后的惨叫,视线恹恹对着齐国的方向,心里默念,对不起阿岚,我不是有意要和父亲一起联手骗你的。可父亲拿你逼迫我,你再等等,等我把这些人全部驯服,我就来找你,一定,要等我。
当日嘉康太子根本就知道临轩埋伏了人手的事,阿寅的确也受些轻伤,却没那么严重,但能将李寅君从众人面前消失的方法,这便是其中之一!嘉康太子索性将计就计,但预想道李寅君不会同意,索性直接对李寅君说,若是不同意,等着为钰岚收尸吧!
李寅君就范之时自然不忘为钰岚提出条件,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阿岚是个女中豪杰,竟然要为了他去齐国找苏黎报仇!
李寅君喃喃道:“阿岚,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等我。”
齐国东宫
苏黎坐在案桌前,不住按着自己眉心,只觉得头痛剧烈。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阿玄。
阿玄一身藏青长袍,远远就开始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黎道:“大宋五皇子那条线断了,曹嫔那边如何?”
阿玄拱手低头道:“如今齐国上下被忽然强硬起来的安阳王把控,整个大宋现在就想铁桶一般,臣,无从下手。”
苏黎想了想,问道:“那个李寅君呢?”
“臣无能。”回答过来的却是这句话。
原来还是有些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之外,苏黎再度揉揉眉心,那股疼痛感更加剧烈。跪在地上的阿玄见此不由问道:“殿下,要不要臣去换太医来?”
苏黎自嘲道:“这顽疾无人能治,叫来那群庸医也不过让我自己徒受罪罢了。算了,趁着我时日无多,还是抓紧时间,将这一切办妥。”
阿玄禁不住微红了眼眶,愣愣唤道:“殿下。”这是怎样的一种绝望,竟然让平日里最重礼仪的殿下自称我。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不开眼没让他们这样一个拥有雄韬伟略的太子后,还要给他不治之症。自太子殿下及冠开始,整个齐国就交给太子殿下打理,他实在想不出若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不在,那整个齐国,那皇上和皇后,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古灵精怪的青宁郡主,虽说被太子从民间带回来的,但若是他没看错的话,殿下,深爱着青宁郡主啊!
眼下太子殿下寿命将尽,可满心眼都是为齐国打算,为他的父皇母后打算,为他的心上人打算。想到此,阿玄再也忍不住出声唤道:“殿下,就当臣求求您,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既然您知道您,何不趁此机会好好陪陪皇上和皇后,也多陪陪青宁郡主啊。”
苏黎摇摇头,提及青宁,一向淡漠的脸上竟挂着浅浅的笑意:“青宁这丫头成日里顽皮,我也知道她心眼不坏。”说起青宁,他忽而想到白日里大街上看见的那相貌平平的男子,他叮嘱道:“阿玄,这几日齐国怕是人马混杂,你辛苦多担待些,旁人孤不放心。”
“是。”
“既没什么事,那你便退下吧。”苏黎摆摆手,阿玄眼底不舍,却还是起身告辞,心中叹了口气,就知道陛下不会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