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眠想动又不敢。
萧越鼓励地望着她,她这才咬着唇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朝她慈爱一笑,拿起筷子,却见她还愣着,忍不住道:“眠眠怎么不动,这些膳食不合胃口?”
贺眠眠回神,连忙拿起筷子,看了眼担忧的太后,这才笑道:“今日的饭菜很好,是眠眠刚睡醒,有些傻了。”
说着她为太后盛了一碗鸡汤,甜甜道:“给母后赔不是。”
萧越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多言。
席间又变得其乐融融起来,恍若昨日的一切并未发生。
贺眠眠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神色如常的太后和专心用膳的萧越。
萧越察觉到她的目光,皱着眉开口:“好好用膳。”
兄长的模样做了个十足十,贺眠眠扫了眼太后,心虚地朝他讨好一笑。
没想到他愣了片刻,也露出个笑,趁太后不注意,飞快地夹起一块鱼肉放进贺眠眠碗中。
贺眠眠呆若木鸡,飞速地瞟了眼毫不知情的太后,默默地将鱼肉送入口中。
像是得了趣,萧越没再用膳,但是筷子动的飞快,给她夹了许多菜。
贺眠眠倍感压力,无声地提醒他别再夹了,可他扬了下眉,反而变本加厉,非要与她对着干。
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终于结束的时候,贺眠眠撑的不得了——有一半都是吓得。
她开始忍不住打嗝。
萧越以手支颐,静静地瞅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声音极轻道:“胆小鬼。”
贺眠眠眨了眨眼,听懂了,她轻轻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娇憨可爱。
萧越有些心痒,若不是因为太后还在,他真想将她揉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眠眠,早膳不宜吃的太多,”太后关切地开口,“一会儿记得去消消食。”
贺眠眠吓了一跳,也不打嗝了,急忙开口:“眠眠明白,是这膳食太好吃了,眠眠情不自禁。”
萧越顿了下,吩咐宫侍上了几杯消食茶。
贺眠眠为难地看着满满一杯茶,有些不想喝,也喝不下了。
她起了心思,想小口小口地抿着,等萧越离开,这样就不用喝了。
可是等了片刻,他还是没走,连太后也奇怪地问:“阿越,今日怎么待这么久?没有公务了?”
萧越嗯了一声,从容道:“朕吃的也有些多,想喝完这杯茶再走。”
撒谎!
贺眠眠撅了噘嘴,可是心里也知道她不喝完他是不会走的,咬了咬牙,她一口气喝了半杯。
“今日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吃撑了,”太后慈和笑道,“多留些时辰也好,哀家整日见不到你。”
萧越移开目光,恭谨道:“儿子事务繁忙,让母后挂心了。”
太后摆摆手,眯着眼睛打量他,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瞧着是瘦了些,你独自在含元殿用膳,总是随便糊弄了事。”
贺眠眠腹诽,可不是瘦了,饭菜都喂到她嘴里了,她愤愤地喝了口茶。
萧越笑而不语。
很快,贺眠眠喝完了茶,揉着肚子道:“母后,皇兄,眠眠先回去了。”
太后颔首,萧越没说话,余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母后,您早些歇息,”他站起身,“儿子也回去了。”
太后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出声:“阿越,哀家听闻林廷入宫时被你拦了下来?”
萧越目光微转,又坐了回去,淡淡开口:“是,朕想起有一事需要他做,前去寻他的太监看见了他,便将他带了过来。”
顿了下,他略有些歉意道:“此事紧急,朕亦不知他进宫是为了眠眠,倒是朕的疏忽了,过几日朕亲自安排他进宫与眠眠见面。”
他将话说得滴水不漏,还主动开口让眠眠与他相见,太后也无从挑剔,摆摆手放他走了。
萧越毫不留恋地出了正殿,看见那道慢悠悠的窈窕背影。
他快走几步跟上她。
贺眠眠侧首看他,疑惑地问:“皇兄怎么又过来了?”
“此处无人,叫越哥哥。”
“越哥哥。”她乖乖改口。
她的语气亲昵又自然,萧越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朕有一事要问你,”他正了正神色,“你可喜欢林廷?”
怎么忽然提到他了?贺眠眠皱眉,她连他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只记得是个容易脸红的少年郎。
可她的停顿却让萧越误会,他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淡然道:“若是喜欢,朕过几日便召他进宫。”
若是喜欢,朕过几日那便将他调的远远的。
贺眠眠连忙摇头,坚定道:“算了吧,眠眠不喜欢这样的。”
他那样爱脸红,如果成了亲岂不是日日看他的大红脸,比女子还要害羞,多没意思。
萧越心中一喜,顺着她的话问道:“那眠眠喜欢什么样的?”
贺眠眠慢慢地走着,心中有些羞涩,不过她还是将他当成真正的兄长对待,认真地思索着,许久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大概是温和的、想我所想的、事事以我为先的俊朗公子。”
萧越在心中默默思索。
温和的——陈若白是京城中公认的温润如玉。
想她所想——陈若白让贺骁进宫做侍卫。
事事以她为先——小花园那日,陈若白为了帮助眠眠隐瞒,不惜欺君。
萧越缓缓地露出一个笑。
纠正她错误的审美,任重而道远。
作者有话要说:萧越:懂了,这就把陈若白调的远远的。
陈·无辜·若白:???
眠眠:其实这句话里最重要的是俊朗(小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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