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百姓虽知如今时局混乱,却是想不到燕王朱棣的军队便驻扎在金陵城外,此时他们依旧做着买卖。
五军都督府内将士正忍受着烈日操练,戚继光握住手中宝剑深思,昨日斩了一十三位将领,今日那与他一同被皇帝提携的江彬便来到他的府中。
看来,当今圣上是铁了心要整治一番朝野了。
“走了?”
戚继光回神,收起天子剑,应道:“走了。”
齐泰叹口气,那江彬今日是来寻他的,说了两句不明不白的话便要和戚继光密谈。
如今江彬代表圣上,虽说不可随意揣摩圣意,但他不得不惊心。
“圣上被燕逆所扰,昨日一宿未的好眠,江彬自然要为圣上分忧。”
戚继光说的无奈,那江彬来时一副颐指气使的嚣张模样,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有着天子剑,估计早已把他这五军都督府翻个底朝天,认定了城中有刺客。
但是戚继光心中却无怨言,他赶至金陵城时,遇到城外百姓,亲眼所见他们的悲惨与无奈。
正逢当今圣上信任于他,那他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操练兵马,灭了燕逆!
五军都督府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戚继光一刻不停地看守着军队操练,朱棣手下大将全部凶猛无比,绕是他有戚家军也难敌如此大敌。
城中李将军所留将士士气低迷,一个个哪里有半分天朝守军的模样?
要想短时间操练出一支合格军队,难上加难!
大街上,女子的尖叫和老妪凄声混成一团,熙攘热闹的大街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原来,是朝廷不知哪家大臣的马车突然失控,撞入人群之中,这下引发一片慌乱。
趁乱,江彬面露凶光,紧紧抓住一位灰布衣汉子的衣领,将他扯入阴暗巷子内,眼神狠厉地瞪着他,冷声道:“说,你为何藏在黄大人轿子里?又为何从皇宫的方向赶来?”
那人被江彬瞪的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说话都带了哭腔,“小人本就是黄大人府中小厮,今日黄大人命人让小的先回来,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饶命啊!”
江彬面色愈发冷了,狠声命令道:“压下去,严加拷问。”
“不,大人,小人真的是黄大人府中下人,把小人带到大人面前一问便知啊大人,饶命啊大……”
那人求饶声嘎然而止,嘴中被塞了一块棉布,声音全被压回了嗓子里。
江彬面色凝重,昨天皇上把他找去,说城中有反贼,可他今日除了在戚继光那里吃瘪之外,就只发现这么一个像“反贼”的人。
焦虑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率领一众锦衣卫直接破门进入今日早朝时对皇上言语不敬的大臣家中。
严中琅正在家中苦恼为何皇上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人时,大门突然被人砸破,一帮锦衣卫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拿下了他。
“住手,你们可有皇上手谕,为何如此对老夫?”
“老匹夫,”江彬双眼危险眯起,上下仔细打量着严中琅,“皇上在你走之后便差点遇刺,若说刺客不是你派去的,有怎会如此巧合!”
“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严中琅泣不成声,语气中带着愤怒。
但江彬却不依不饶,“冤枉?严大人,跟我走一趟就知道冤枉不冤枉了,若是我真的冤枉了你,定当众赔罪!”
江彬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容拒绝,他本想炸他一炸,没想到竟被他猜中了,这严中琅眼神飘忽,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想让他相信他没有干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