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远没问为什么,只松开手,方便仲钦转身。
感受到后背贴上来的温度,刚才洗完澡后的冷意很快被驱逐尽了。
仲钦脑袋后仰贴在季舒远颈窝里蹭了蹭,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忍不住喟叹道:“好舒服。”
季舒远手搭在他腰上,闻言手臂微微收紧。
“季老师。”
仲钦闭着眼睛,嗓子由于使用过度还有些不适,他说得又轻又缓:“第一次是和我,您觉得亏了吗?”
季舒远吻他的头发:“赚了。”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说这样直白的话有点儿不合适,搞得过于温馨,像小情侣你侬我侬。
但季舒远想着自己先前已经这么直白地说过话了,仲钦似乎会自动过滤掉这些话背后的暧昧情意,于是没考虑太多。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担心仲钦给自己构建的虚幻泡沫被这句话戳破,便小心地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人。
——仲钦呼吸缓慢均匀,已经睡着了。
今晚确实令他受累许多。
酒店内的遮光窗帘厚重得无法透入一丝明亮,只有头顶上的烟雾报警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许久,眼睛适应朦胧的黑暗,季舒远无声无息地用目光描摹怀里人的轮廓。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仲钦。
比如……他臀部为什么有个像烫伤一样的疤痕。
那疤痕只有拇指盖那么大,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因为颜色浅,不仔细观察的话不会特别明显,但对于这具堪称完美的身体而言,一点小小的瑕疵也足够令人耿耿于怀。
何况就烫伤来说,这样大的一片已经足够疼痛,毕竟炒菜时溅上针尖大小的油珠都会立即起水泡。
所以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烫到屁股,说起来还挺让人不可思议的。
虽然十分好奇,但季舒远之后并没提起这个问题。
这种私人问题如果昨夜立即问起也就罢了,隔一段时间再问便有些奇怪。
第二天早晨,破天荒地,季舒远没有在凌晨六点的时候就起床锻炼。
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为另一个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因为他六点要起来的时候,发现仲钦睁开了眼睛。倒也没完全醒,但若是他真的离开,估计这人就彻底醒了。
于是他又重新躺了回去,抱着人一觉睡到快中午。
可能昨晚折腾得太过,第二天仲钦有一点低烧,季舒远发现后立即出去买了退烧药,顺便带回一些清淡的食物。仲钦吃完后又睡了一会儿,下午起来便恢复得生龙活虎。
除了某个地方还有些轻微的不适,他感觉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影响。
毕竟影帝昨晚其实还蛮温柔的。
拍完夜戏,仲钦没去找季舒远按摩,因为前面几天都是拍前情背景之类的场景,两个人对手戏不多,他也没什么要脱衣服的地方,等到有需要的时候,痕迹肯定早就消了。
主要是,房间漏水的问题解决了,面对助理的询问,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留在那边。
这事情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但确实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提前想好要做的那个实验由于变数导致失败。
仲钦那晚确实睡得很好,即便没有人醒着守夜,他中途仍然一次也没彻底醒过。
但这说不准是不是季舒远的功劳,因为他当时确实太累了。
影帝锻炼比他多,体力比他充足,搞到后面他几乎快晕过去了,沾到枕头立马进入深眠,所以完全没心思做噩梦也是有可能的。
等到开拍一个星期后,两人终于有了第一场对手戏,是仲钦当时试镜的那一场戏——施淮安自亵。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到清晨时转为淅沥小雨,正好衬出淫靡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