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玟纤长的眼睫在他手心里颤动,蹭得发痒:“眼睛见不到,就不痛了么?”
萧玄谦心中愧疚烦躁,但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闷闷不乐地道:“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弄伤自己。”
“你反而来问我。”谢玟挪开萧玄谦的手,“我为你流得血还少吗?”
萧玄谦一时理亏,驯顺地低下头任他教训,看他的手包扎好了后,才将对方的手腕抓回到眼前,对张则问道:“用不用再开一张补方?”
张则躬身道:“谢大人前日的内伤未愈,今夜又失血,不好好调养恐怕会落下病根。待臣回去跟诸同僚商议过后,再给谢大人斟酌用药。还有就是……”
他抬眼悄悄地看了谢玟一眼,观其气色,为难道:“陛下,帝师大人平日里看起来康健,但依臣薄见,谢大人郁结在心,长期以往的话,怕是……”
他不敢说寿数不长这几个字,但谢玟早就料到了,这些话童童偶尔也讲。
萧玄谦眼皮一跳,冷冽地抬起目光:“什么意思?”
张则擦了擦汗,战战兢兢道:“这病是生不得气的,忧思萦怀最是伤身。”
萧玄谦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阴云密布,随后却忽然泄了气,他一边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额角,将那股对自己无能的怒火压抑下来,一边道:“退下吧。”
“是。”
张则退出殿内。小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面沉如水地无声片刻,随后又披着衣服重新点亮烛台,坐到谢玟身侧,像是颇受打击似的。
“谈谈正事?”谢玟好像没听见张则的话,他不是很在意地道,“趁你脑子还清醒,不在我面前发疯,我问你,简风致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