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抚过画像，眼底暗潮翻涌。</p>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p>
窗外落花纷飞，一片花瓣沾在画像上，恰落在沈楹衣眼角。谢危想起她右眼下那点朱砂痣，动人心魄。</p>
她庇护他母亲十多年。 她曾是他的未婚妻。 如今，她甚至不知他是谁。</p>
“不论如何，我总会护你周全。”</p>
案上烛火忽地爆了个灯花，映得谢危眸中杀意凛然。</p>
金銮殿上，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白玉地砖上投下斑驳光影。</p>
皇帝沈琅高坐龙椅，苍白的面容隐在十二旒冕冠之后，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不时掩唇低咳。虽是一副病容，那双狭长的眸子却锐利如刀，冷冷扫过殿中众臣。</p>
“陛下！”御史周贤手持玉笏出列，声如洪钟，“臣要弹劾定国公薛远强占良田千顷，致使数百农户流离失所！”</p>
殿内霎时一静。</p>
薛远脸色骤变，正要反驳，却见周贤已从袖中掏出一叠地契文书，上面鲜红的指印触目惊心。</p>
“这些是被迫卖地的农户画押，请陛下过目！”</p>
沈琅眸光微动，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敲。侍立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接过证物。</p>
谢危立于文官队列中，面色平静，唯有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p>
——这些罪证，是他命人连夜放入周贤书房的。周贤刚正不阿，必会当庭揭发。</p>
“陛下！”又一道声音响起。御史张奋愤然出列，“臣也要弹劾定国公府二公子薛烨，昨日在朱雀街强抢民女，致其投井自尽！”</p>
满朝哗然。</p>
谢危眉梢微挑——这倒不在他计划之中。</p>
薛远额角青筋暴起：“张御史慎言！我儿昨日明明……”</p>
“薛大人。”沈琅突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内瞬间安静，“令郎何在？”</p>
薛远冷汗涔涔：“犬子……犬子染了风寒，在家休养……”</p>
“是么？”沈琅轻咳两声，目光转向殿外，“带上来。”</p>
侍卫押着醉醺醺的薛烨进殿，他衣襟散乱，脸上还带着胭脂印。</p>
谢危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看来不止他一人针对薛家。</p>
珠帘后，薛太后指尖掐进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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