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板娘出来了。”为首的地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听说你这儿的酒不错，哥几个来尝尝，这老东西却占着好位置不让。”</p>
花楹扫了一眼——那是靠窗的座位，能观察到街上的动静，是她特意留给常客李老丈的，老人家腿脚不便，喜欢坐在那里看街景。</p>
“客官若不嫌弃，里面还有雅座。”花楹不动声色地挡在李老丈前面，“今日新到的'杏花春'，算我请几位尝尝。”</p>
地痞眯起眼睛，突然伸手去摸花楹的脸：“老板娘这么漂亮，不如陪我们喝……”</p>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花楹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抵在他腰间，锋利的刀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寒意。</p>
“客官，”花楹的声音依然柔和，眼神却冷了下来，“你这样……万一惊动巡逻就不好交代了。”</p>
地痞的脸色变了。</p>
他当然知道，在四国联盟的城镇里，冒犯修士定下的规矩会有什么下场。</p>
“哼，算你狠。”地痞悻悻地收回手，带着同伙骂骂咧咧地走了。</p>
花楹长舒一口气，收起匕首。这只是日常的小麻烦，她能应付。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不守规矩的修士——</p>
对他们来说，凡人的规矩算什么东西？</p>
“花丫头，多谢了。”李老丈感激地说。</p>
花楹摇摇头，正要说点什么时，客人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p>
“老板娘，结账。”</p>
花楹朝李老丈客套笑了笑，回到工作中。</p>
天色渐晚，酒肆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她穿梭在桌椅间，脸上挂着笑，耳朵却竖着，捕捉每一则可能关乎自身安危的消息。</p>
“听说西边的村子又遭了妖兽……”</p>
“最近物价又涨了，都是那些修士大战闹的……”</p>
“城主府在招杂役，给的工钱不错，但听说上次招的去伺候仙师，死了三个……”</p>
每一句话都提醒着花楹：这是个凡人为蝼蚁的世界，而她能做的，只是在这间小小的酒肆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脆弱的安稳。</p>
打烊后，花楹仔细检查每一扇门窗，确认暗道的机关运转正常，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p>
她的闺房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p>
花楹坐在镜前，看着镜中那个二十岁的女子。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杏眼樱唇，肌肤如雪，这也是她总是提防陌生人的原因。</p>
在这个世界，美貌对没有力量的凡人而言，往往是灾祸而非福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