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阿福突然插进来，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后院柴火不多了，我去劈些来！”</p>
花楹看着少年气呼呼的背影，摇头失笑。</p>
王林倒是从容，转身去盛了碗刚熬好的姜汤放在灶台边沿，显然是留给阿福的。这人做事滴水不漏，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p>
暮色渐沉时，花楹从房梁上割了块上好的火腿。王林接过去时，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快得像是错觉。</p>
花楹瞪他，却见他一脸无辜地眨着眼：“阿楹姑娘的手怎么这么凉？可是炭火不够旺了？”</p>
“少来这套。”花楹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p>
王林低笑，声音像羽毛般挠过耳膜：“那阿楹姑娘可愿成全？”</p>
花楹别过脸去，却掩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p>
她当然知道这人在撩拨自己，但不得不承认，被这样一位俊美公子献殷勤，确实令人愉悦。</p>
更何况，他进退有度，从不越界，让她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p>
夜深了，酒肆关门，阿福也早早归家。花楹独自坐在柜台后盘点账目，王林安静地在角落看书，烛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p>
偶尔四目相对，他便冲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仿佛白日里的暧昧调笑都是幻觉。</p>
花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忽然一碗冒着热气的杏仁茶出现在眼前。</p>
“别太累。”王林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明日雪就该停了。”</p>
花楹心头蓦地一紧。</p>
雪停了，他就要走了。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闷，连带着嘴里的杏仁茶都失了滋味。</p>
“阿楹姑娘？”王林疑惑地唤她。</p>
花楹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盯着他的脸出神。</p>
烛光下，王林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高挺的线条像是工笔画就。</p>
她突然很想知道，若是扯下他这副温润如玉的假面，底下会是怎样的神情。</p>
花楹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杏仁茶一饮而尽。她得承认，这场雪，下得实在太久了些。久到让她开始贪恋这点不该有的温暖。</p>
窗外，雪落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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