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巅亭中见到了莫衣——那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正执棋自弈。</p>
“师弟。”齐天尘佛尘一甩，白发白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p>
“师兄，”莫衣未抬眼，只落下一子：“为萧楚河而来？”</p>
“是的，陛下时日无多，分外忧心。”</p>
“他很好。”莫衣指尖轻点棋盘，云雾散开，现出岛上景象——</p>
萧瑟倚在树下看书，叶若依与雷无桀在溪边练剑，百里东君则拎着酒壶，笑吟吟地看着他们。</p>
“他经脉重塑需三年，”莫衣淡淡道，“急不得。”</p>
齐天尘松了口气，却又听莫衣补了一句： “若他此刻离开，就会变成废人。”</p>
齐天尘并未生疑，也未要求见六皇子，便匆匆离去。他也担心若是萧楚河知道后会沉不住气，放弃治疗就此离开。</p>
平清殿内，皇帝听完齐天尘的禀报，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龙椅扶手。</p>
“所以……楚河当真在蓬莱？”</p>
“是，臣亲眼所见，六殿下目前很好，只是……”齐天尘垂首，“若是终止治疗会彻底变成废人。”</p>
“是么，”皇帝望向殿外，“看来天意如此……”</p>
花楹披衣起身，轻轻推开书房的门。</p>
萧崇还未睡，指尖正抚过刚送到的密信——</p>
“阿崇？”她轻声唤道。</p>
萧崇迅速合上信笺，朝她伸手：“怎么醒了？”</p>
“突然醒了，昀儿踢被子，刚给他盖好。”她顺势坐进他怀里，瞥见案上信纸一角盖着钦天监的印，“可是朝中有事？”</p>
萧崇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国师神游蓬莱，带回六弟的消息。”</p>
花楹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丝毫不显：“哦？他还好吗？”</p>
“在仙人莫衣处疗伤。”萧崇语气幽幽继续说道：“他的运气太好了，莫非真的是天命之人？”</p>
花楹指尖微蜷，温声细语开解：“我不这样认为，就算莫衣愿意帮他治，那种伤势没有几年是治不好的。”</p>
“你说的很有道理。”萧崇若有所思，“父皇身体状况愈发不好。”</p>
“所以你会如愿的，”说罢，花楹忽然俯身，吻住他的唇。很快，萧崇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呼吸凌乱。</p>
天启城，暮色沉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