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两道身影渐渐融入夜色。</p>
天启城·皇宫</p>
晨光熹微，金銮殿外露水未散。</p>
萧若瑾一身龙袍，正用着早膳。玉碗中的银耳羹还冒着丝丝热气，他执勺的手却忽然一顿——瑾宣从殿外缓步而入，面色凝重，眉头微蹙。</p>
皇帝抬眸，目光如刃，随即轻挥衣袖：“都退下。”</p>
宫女太监们无声退去，殿门悄然闭合，将晨光隔绝在外。</p>
“这么早就来寻朕，有何事？”萧若瑾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瑾宣垂首，语气刻意平稳：“昨夜影宗府邸大火，国丈爷易卜……被烧死了。”</p>
“什么？！”玉勺"当啷"一声跌回碗中，萧若瑾猛地站起，“易卜死了？”</p>
“是。”瑾宣头更低了些，“火势极大，整个国丈府付之一炬，死伤无数。”</p>
殿内死寂。</p>
萧若瑾缓缓坐回龙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也就是说……”</p>
“影宗从昨夜起，便不复存在了。”瑾宣轻声补全。</p>
皇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要做到这般决绝吗？”</p>
瑾宣适时叹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他顿了顿，“王爷向来不喜易卜。”</p>
“真的是他？”萧若瑾眉头拧紧，指节泛白。</p>
“昨夜探报，王爷并不在府中。”瑾宣似是陈述，又似提醒。</p>
“这般雷霆手段，倒不似他往日作风。”萧若瑾摇头，茶盏中倒映出他晦暗不明的眼睛。</p>
瑾宣忽然压低声音：“可如今的琅琊王，与从前早已判若两人了，不是吗？”</p>
"咔嚓——"</p>
青瓷茶盏在皇帝掌中碎裂，茶叶混着茶水从指缝渗出。瑾宣立刻后退半步，深深垂首。</p>
“罢了。”萧若瑾甩开手上残片，水迹在明黄袖口洇开，“既然呈报是失火，便让大理寺按失火处置。”</p>
“遵旨。”</p>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鲜血滴落龙纹砖的轻响。良久，皇帝忽然开口：“皇后......可有什么反应？”</p>
瑾宣眼睫微动：“娘娘闭宫不出，未曾插手。”</p>
“你说……”萧若瑾望向窗外，那里正对着紫宸殿的方向，“她是不是也恨着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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