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然不愿相信，曾经跪在雪地求太医救他的兄长会那般疑心自己。</p>
易文君见他这般，没有继续劝说。</p>
——没有琅琊王，萧楚河就是没了爪子的老虎崽子，不足为惧。</p>
——除了琅琊王，就算有人看出澈儿和苏昌河相似，也不会多想，更不会暴露什么。</p>
她垂眸思量，落子无声。</p>
萧若风逃避般话锋一转：“澈儿如今在蓬莱仙山可还好？”</p>
对于易文君把儿子送走的行为，他是欣赏的——这让他觉得她没有野心，是个慈母。但也更担心她记恨当年之事，迁怒于兄长。</p>
易文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当初在凉城见到南宫春水，他给了澈儿一本功法。如今澈儿在蓬莱，既要学那本功法，又要跟仙人学黄龙山心法。”</p>
“南宫春水？”萧若风猛然怔住，随即笑道，“这么说来，澈儿也算先生门下，和我算是同门！”</p>
易文君没接话，喝茶落子一气呵成。</p>
而萧若风已经开始期待侄儿萧澈未来的成就——那孩子天赋异禀，又有绝世强者教导，前途不可限量。</p>
棋局渐深，黑白交错，如同他们复杂的关系。</p>
易文君忽然开口：“萧若风。”</p>
她很少直呼其名。</p>
萧若风抬眸：“皇嫂请说。”</p>
“你是个性情之人。”她指尖点着棋盘，“但有时候，太重情义反而会害了自己。”</p>
萧若风沉默片刻，轻声道：“若风受教。”</p>
风吹过，掀起两人的衣袂。</p>
琼楼之下，临渊城繁华依旧，而楼上的对弈，却已到了尾声。</p>
夕阳西沉，暮色渐染。</p>
一辆华贵马车缓缓驶出临渊城门，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p>
城门楼上，一个刀疤脸的男人眯着眼，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恶狠狠地说道：“娘娘就这样放琅琊王离开？”</p>
身旁的高瘦男人——苏奇，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是好日子过久了，想重新过以前那种刀口舔血、见不得光的日子？”</p>
刀疤脸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谄媚一笑：“苏奇，你就当我喝蒙了，我刚才忘记咱们换行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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