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此刻被困,慌得四处乱撞,好似个黑线来回折返,可它无论怎么冲撞,浑身的力道都被层层水波卸去,只激起一圈圈剧烈的涟漪。
突如其来的禁锢让凶兽瞬间暴怒,红灿灿的眸子猛地锁定水牢外的钟歧,眼中爆发出比之前面对魔族时更加狂暴的凶光。
它嘶吼一声,尖锐的利爪狠狠抓向水牢内壁,那足以轻易撕裂肉体的一击,却只是在水壁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很快又被流动的清水弥补。
钟歧不想放过这等凶兽,如果让它跑了,只怕会给居住在野外幸存的人类带来灾难,不如在此将它击杀。
凶兽察觉钟歧陡然间绽放的杀意,竟然心生胆怯,不再想着破坏水牢,而是趴伏在了草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那双红灿灿的眸子也收敛了些许凶光,反倒添了几分哀求似的神色。
钟歧见它这副模样好像是在求饶,不由得心软,可一回想方才它残杀魔族时的凶狠,又觉得可怕,因此犹豫起来。
凶兽把头埋在爪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心翼翼盯着钟歧,他满身的黑猫沾满了红色的血渍,爪子上还挂着残破的肉片,可那双眼睛里的狂暴正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卑微的怯懦。
“你倒还有些灵性。”
钟歧沉声开口,声音透过水牢传进去,惊得凶兽猛地抬头,喉咙里的低吼又急促几分,却没再做出攻击的动作。
这时钟歧发现在凶兽身上多处部位没有毛发,而那些地方各有着不显眼的伤疤,有的像是被火焰烧烫的焦痕,还有的是被利器反复刮擦所伤;它四肢另外各有一个环形的印记,显然是长期被锁链束缚所致。
“难怪你对待魔族如此凶狠,看来是受了它们不少虐待。”
钟歧叹一口气,把手伸进水壁,试探凶兽还有无敌意。
凶兽见钟歧把手掌伸了过来,立刻提起警惕,面目再露狰狞,但见他并无加害之意,便缓缓站起身子,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嗅了嗅钟歧的手指。
钟歧见状微微一笑,把手掌握拳在凶兽面前晃了晃,见它没有反应,便将手摊开放在其头顶,轻轻摸了下去。
凶兽身子微微一颤,虽然目光中还有警惕,但是并未反抗。
这时的钟歧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打算收服这头凶兽,用它来对付魔族。
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能在战斗中有个帮手,路上还能有个陪伴,日后更能当作坐骑骑乘。
这么想着,钟歧挥手撤去水牢,要看一看凶兽反应。
只见它环顾四周,心中想逃,只是忌惮钟歧本领,仍然待在原地不敢移动。
钟歧心知凶兽只是一时顺从,还需时日培养感情,于是变出一个水环套在凶兽脖子上,水环一端延伸出一条水绳,被钟歧抓在手里,就这般拉着凶兽往回走。
返回途中,钟歧展开神识,发出水柱将还未断气的魔族彻底击杀。
而那些被魔族抓来的野兽牲畜,则被钟歧顺手放归自由,它们中若有天敌争斗,那就不归他管了。
至此,这魔族设立的牧场被洗荡一空,彻底毁于钟歧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