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叔不让王秀琴去工艺社了。
原来根本原因是在这里。
毕竟在农村,这种传统观念对女人的束缚可比其他东西都来的厉害多了,但凡沾点流言蜚语,对那些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
正当他思索对策时,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六子气喘吁吁冲进来:“小风!你快去养殖场看看!二麻子正带着人闹事呢!”
养殖场里灯火通明。
二麻子和五六个懒汉堵在门口,正跟值班的旺财推搡。
“凭啥给俺们定定额?”二麻子脸红脖子粗,“以前生产队都没这么严!”
秦风挤进人群:“吵什么?咋回事?”
旺财委屈道:“他们几个不好好值班,跑去偷喝酒,我说要扣工分,他们还不乐意了!”
“秦风!”二麻子借着酒劲嚷道,“你当个社长就了不起了?搞这些资本主义管工人的法子!”
“定额是社里共同定的。”秦风冷静道,“完不成扣分,超额有奖,公平合理。”
“合理个屁!”二麻子啐了一口,“你就是巴结知青,欺负咱老农民!”
这话像火星掉进干草堆,几个原本看热闹的社员也嘀咕起来。
秦风心一沉,二麻子虽是个混混,但这顶“巴结知青欺负农民”的帽子扣下来,杀伤力不小。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放你娘的狗屁!”
人群分开,老支书赵德柱大步走来,身后跟着抱着账本的曲依然。
“老支书,您给评评理……怎么能让秦风这么欺负我们,他分明就是巴结那些知青……”二麻子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评什么理?”老支书烟袋锅子直接戳到二麻子鼻尖上,“上个月你出工几天?嗯?喝酒赌钱倒勤快!”
曲依然适时展开账本:“大家看,定额完成率前五名的,月收入比去年翻了一番,这最后五名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二麻子,“连基本工分都没挣够。”
事实胜于雄辩。
围观社员们看着清清楚楚的数字,纷纷点头。
二麻子见势不妙,灰溜溜地溜走了,但他的同伙王老三还梗着脖子:“那技术活俺们干不了,不就少拿钱吗?”
“不会可以学!”秀琴突然站出来,声音虽轻但坚定,“我一开始连笔都拿不稳,是依然姐手把手教的。”
秀琴爹惊讶地看着女儿,没想到平时怯懦的她敢当众发言。
老支书赞许地点点头:“秀琴说得对!社里决定,从下周开始,每晚下工后组织技术培训,愿意学的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