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课堂上,郭汝瑰详细讲解了游击战术的要领,从伏击地点的选择到情报收集的方法,讲得深入浅出。学员们都听得很认真,偶尔有人举手提问,课堂气氛十分热烈。
杨茂元也渐渐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专注地记着笔记,时不时和戴克政、萧化交换一个眼神。萧化听得格外入神,还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偶尔会举手向郭汝瑰提出一些有深度的问题,引得教官频频点头赞许。
下课铃响后,学员们纷纷起身离开教室。杨茂元收拾好课本,拍了拍戴克政和萧化的肩膀“走,去食堂吃午饭,听说今天有猪肉炖粉条。”
戴克政笑着点头“哎呀,那我可得多造两碗饭。”
萧化合上笔记本,笑着说“算我一个,我也早就听说讲武堂的猪肉炖粉条名不虚传。”
三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后排传来争吵声。他们回头一看,只见朴正西和银日成扭打在一起,朴正西的眼镜被打落在地上,镜片碎成了两半。
“你凭什么说我父亲是朝奸!”朴正西红着眼,一拳打在银日成的胸口。
银日成不甘示弱,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咋的啊,说你还不服奥?你们这些给鬼子效力的都是朝奸,看啥看,再看我还整你?!”
“我不是!连杨副司令都说过,我是个被迫害的人”朴正西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听到朴正西提到父亲,杨茂元赶紧走了过去“别打了,勇武(东北话:因为)点啥啊?都是同学,呗打了。”
戴克政和萧化赶紧冲过去拉开他们。萧化抱住朴正熙的腰,用力往后拽“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戴克政则拦住银日成,劝道“银日成,冷静点,这里是讲武堂,打架要受处分的。”
萧化捡起地上的碎眼镜,走到朴正西面前,递给他,温和地说“先别冲动,有什么误会可以慢慢说清楚,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朴正西挣扎着,眼泪掉了下来“他侮辱我父亲和我的家族!他凭什么!日本人来的时候,你们这些无牵无挂的人自然可以跑去东北躲灾,我们朴家有上百人,怎么跑?”
银日成甩开戴克政的手,指着朴正西的鼻子骂道“侮辱?我说的是实话!当年日军侵略朝鲜,你父亲不仅不反抗,还帮着日军欺压老百姓,这样的人不是朝奸是什么?什么叫无牵无挂,我也是被我父亲母亲带着跑到吉林的,毁家纾难,大冬天的连个过冬的房子都没有,也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