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宋时安去找了医生。
他听医生说这两孩子吸入太多一氧化碳,中毒太深,虽然命保住了,但伤了脑子,怕是以后都是这样了。
他听着傻眼了。
他听不懂什么是一氧化碳,也听不懂医生说的那些专业名词,但他听懂了医生最后的结论,两孩子被毒傻了!以后都不中用了!不能给他养老了!
确认这个结果之后,宋时安沉思良久,觉得他不能让这两孩子拖累!
这么想着,他转身就走了。买了最近一趟火车的车票,直接回老家去了。
他抢来的这些钱,就当是宋时律对他的补偿了,那俩孩子养这么大了,也不能让他白养。
等宋时律和苏若兰发现不对,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早就走了,但没回病房,没在医院,能去吧?
后来宋时律才查到,宋时安在一个小时前就坐火车走了。
宋时律和苏若兰傻眼了,他就这么走了?两个孩子不要了?这下他们该怎么办?
苏若兰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哭,她的命怎么这么苦!现在她要怎么养这四个瘫子!
————程月宁一行人回了红旗公社。
虽然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堤坝并没有全面决堤,只垮了几段,但所有人的心都是悬悬沉沉的,非常不安。
来时路上,所有人都盼着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庄稼破坏不严重。
可眼前这一片,把所有人的念想都砸碎了。
地里的庄稼东倒西歪,全糊在黄泥汤里。
村民们站在田埂上,看着自己辛苦了大半年的收成毁于一旦,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有妇人忍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这可怎么活啊!老天爷啊,你不给人留活路啊!”
哭声带着绝望,迅速传染开来,有不少人跟着一起小声地抽噎起来。
刘娟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她家的地,也全完了。
这些都是她妈,辛辛苦苦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种下的。
刘婶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反而安慰起刘娟道:“没事儿,娟子。咱家有钱,能供得起你上学,你别担心。”
何春花一听这话,眼窝子一浅,先哭了出来。
程月宁看着被洪水冲刷过的土地,认真地思索起来。
“小娟,春花,我有个想法。”
刘娟抬起头,眼睛里还是红的,“月宁,你有什么想法?”
程月宁的表情却很认真,“这些被冲坏的庄稼,我可以把它们变废为宝。”
刘娟和何春花两人都愣住了。
“变废为宝?月宁,你没开错吧?这些庄稼都烂在地里了,还能成为宝贝?”刘娟一脸不敢置信。
程月宁对他们轻松地笑了笑,开始解释。
“我们可以把这些烂掉的庄稼、秸秆,还有人畜的粪便都收集起来,挖一个大池子,把它们全都放进去,密封发酵。这样,就能产生一种叫沼气的东西。”
“沼气?”刘娟和何春花异口同声地问,满脸的困惑。
“对,沼气。你们还没学到这个,这种气体可以燃烧,跟咱们平时烧的煤和柴火一样,能做饭,能烧水。”
程月宁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不只能做沼气池。”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们可以利用沼气燃烧产生的热量,盖几个温室大棚,种上新鲜蔬菜,利用冬菜,来挽回现在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