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虚弱地窝在他怀里，跟小猫儿似的呜咽啜泣。玄凌感觉到他胸前的衣襟被泪水打湿，心底似有一簇火在燃烧。</p>
“别哭。”</p>
他的神色越来越阴沉，口吻却一如既往的温柔，“宫中太医无数，必然能寻到法子的，七七别哭，等会儿就不疼了。”</p>
殿内分明燃着碳火，温暖如春，可跪候的宫女们却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了冰窖之中，寒冷刺骨，被寄予了“厚望”的太医们更是直冒冷汗、将衣衫都打湿了。</p>
又是重新调整了药方子熬药，又是叫医女按着商讨好的法子按捏穴位，折腾了大半夜，知韫才不知是止疼了还是疼到彻底没力气了，蜷在玄凌怀里沉沉睡去。</p>
一众太医终于松了半口气。</p>
——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p>
只是几个人也不敢懈怠，一回太医院就把太医们都凑在一块，绞尽了脑汁儿商量着怎么调理知韫的身体，力求见效快、效果好，而且不能有副作用。</p>
一个月来上一回、一回来上几天……别说知韫疼的受不了，他们也扛不住啊！挨上一顿廷杖还是轻的，就怕命都没了。</p>
……</p>
“颂芝，你听。”</p>
华妃怔怔望着天上那轮圆月，月光那样柔和，却刺得她眼睛酸疼。</p>
“那是周宁海在哭吗？”</p>
颂芝心疼地看着她，“娘娘……”</p>
“是本宫忘了。”</p>
她突然笑了起来，“周宁海分明已经被杖毙了，本宫怎么可能听到他的声音？”</p>
她的眼尾薄红，有泪珠将落。微微昂头，抬手将泪珠都抹去。</p>
“本宫实在想不明白，江氏那个贱人究竟有什么好，能叫皇上这样不顾本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