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神情木然的站在门外。</p>
缪侯与郦夫人等人都被平阳公主劝走了，太医们也下去商讨药方、开药熬药。</p>
整个小院，只余下他和她二人。</p>
可他却有些不敢进去。</p>
那样冷淡的、将他视作陌生人的眼神，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铭心镂骨。</p>
一步一步，他脚步沉重。</p>
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虽听见动静却也懒得抬头看他。</p>
他脚步一顿，而后缓缓走到床前坐下。</p>
“七娘。”</p>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低低地唤了一声，试探着想要去触碰她的手，却见她干脆利落地挪开手，翻过身背对着他。</p>
手，再一次僵在半空。</p>
他垂下眸，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其实干净的很，却仿佛回到了那天，握着她的手刺向他自己的时候，一片温热鲜红。</p>
胸口越来越闷，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和掐住了，又仿佛有人用针一刻不停地扎着，难以摆脱。</p>
“是我错了。”</p>
泛着红色的眼尾渐渐湿润，他的嗓音带着几分喑哑涩意，“我不该逼你。”</p>
刘彻不敢再去触碰她，也不敢让她转过身来，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由着无尽的刺骨寒意从四肢百骸而起，将他淹没。</p>
“太医说，你这几日本就进食少，又饮了酒，才伤了脾胃。”</p>
刘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颜，喉结滚动了两下，小声道，“我知道，你一贯都是不饮酒的，是我不好，让你心里有气，可是七娘，不管怎么样，你别伤到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