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p>
康熙垂着眼眸，拨弄着玉扳指，正要应声，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和那带着几分怒意和惊恐的声音。</p>
“奴才不敢叫万岁爷移驾，特意前来觐见，还请万岁爷莫要怪罪！”</p>
来人中长身高，身材偏壮，往日总显得温和的脸上，冷峻一片。</p>
正是裕亲王。</p>
他才走近，便一瞥李德全，“你先退下，本王与皇上有话说。”</p>
李德全转头请示康熙，康熙点头应允，而后随口问道，“怎么过来了？”</p>
“不来，怎么能撞见这等秘闻？”</p>
裕亲王今日受召入宫议事，本是直接往乾清宫去的，结果里头没人不说，留守的奴才还不知康熙何时回来，他想了想，觉着与其空等，不如过来给太后请个安。</p>
但他万万没想到，还没走到寿康宫呢，就能撞见这样的事！</p>
——他站的角度实在好，不仅能看见知韫和胤礽说笑打闹，还能看见康熙鬼祟偷窥，甚至连父子俩的对视都看见了！</p>
换作是旁人，必然以为是巧合，并不放在心上。但裕亲王不一样，他和康熙爷几十年兄弟，哪里能不了解他的性子？</p>
再一想近两年他和太子之间的那一丝微妙，以及提起太子大婚时他的反应，裕亲王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p>
他爹的叫你一声三爷，你还真打算效仿一下李三郎啊？！</p>
“什么时候的事情？”</p>
裕亲王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p>
什么时候？</p>
康熙爷神色怅惘几许。</p>
那是康熙二十九年年末，冬雪未散。</p>
因着孝懿皇后生前对养子的担忧，四阿哥的婚事便早早地筹备起来。</p>
长幼有序，那是他第一次收到请示太子大婚的折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