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韫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担心她成为华妃第二，若是知道了，必然在心底嗤之以鼻。</p>
也就是如今形势不如人。</p>
她若是真随心意地跋扈起来，保管他见了华妃也得赞一句温柔小意。</p>
……</p>
或许是因知韫到了的缘故，姐妹二人一番叙话之后，孟静娴虽未全然解开心结，却也从先前的自怨自苦中挣脱了几分。</p>
本就是心病，心意一舒畅，再经悉心调养，她的气色倒是好上许多。</p>
长久的闷在府中也不好，寻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姐妹二人便往城外寺庙祈福，也算是散散心。</p>
“怎么瞧着有些疲倦？”</p>
从供奉着佛祖菩萨的大殿出来，二人便往后山一赏红叶枫之景。</p>
孟静娴瞧着知韫眉宇间的几分倦怠之意，不由蹙着眉心，轻声问道，“自江南往京城来，可是觉得水土不适，这些日子歇息得不好？”</p>
“倒也不是。”</p>
知韫微微摇头，“只是偶尔有些头疼。”</p>
她轻轻摇着手中的泥金芍药团扇，嗅着山林间的清新空气，眺着漫山的如火如荼，良久才低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从前在江南还好，如今到了京城，总觉得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p>
“许是我留恋江南水乡的缘故吧。”</p>
想了又想也没琢磨出缘由来，她摇头轻笑，“你知道的，我幼时就不爱待在京城，偶尔来小住上几月，便赶不及要走。”</p>
她幼时父母早亡，是养育在孟氏族中的，当年因着她与孟静娴年纪相仿、又颇玩得来，沛国公夫妻倒有意收养她。</p>
只可惜，她更喜欢留在江南。</p>
孟静娴本还被寥寥几语引出了那藏于心底的愧意，听她提起幼时的无忧，便也笑了。</p>
“可不是？”</p>
她眼底漫起几分笑意，“世人都说天子脚下好，可你却不屑一顾得很，回回我想你想得不行，你却在江南自在逍遥。”</p>
“你也说了，江南逍遥。”</p>
知韫低低地笑了一声，抬手扯了几片火红的枫叶把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