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日出协议</p>
1</p>
4 月 5 日，凌晨 3:58。</p>
文化节狂欢散场，云岙港只剩潮声。</p>
灯塔主灯熄灭，留一盏低功率导航光，像给大海留的床头灯。</p>
码头尽头停着一艘 8 米长的自制小帆船——</p>
船名“零点号”，帆上画着巨大的铜齿轮。</p>
严浩翔把最后一箱淡水搬上船，宋亚轩蹲在甲板，调机械闹钟。</p>
闹钟指针被改成倒计时：05:20——</p>
日出官方时刻。</p>
2</p>
4:10，离岸。</p>
张真源解开缆绳，贺峻霖用手风琴送出一串低音，像给船推了一把。</p>
风从东南来，带着初春的凉意。</p>
严浩翔掌舵，宋亚轩坐在船头，把铜齿轮补缺片挂在桅杆横杆——</p>
它既是舵角仪，也是许愿牌。</p>
船灯关闭，海面漆黑，只有星空和远处灯塔的残光。</p>
宋亚轩轻声：“第一次夜航？”</p>
严浩翔笑：“第一次和你一起夜航。”</p>
3</p>
4:30，无灯航行。</p>
北斗七星在头顶旋转，像天然的罗盘。</p>
张真源把救生绳打成八字结，另一端系在船舷：“怕翻就抱我。”</p>
贺峻霖坐在桅杆下，手风琴换成口琴，《橄榄树》第一句刚出口，</p>
就被风撕成碎片，又撒回海面。</p>
严浩翔把耳机分给宋亚轩一只，播放列表只有一首歌——</p>
《Yellow》0:00-0:47 的钢琴前奏，循环。</p>
宋亚轩把音量调到最小，刚好盖住心跳。</p>
4</p>
4:45，海平线泛白。</p>
倒计时 35 分钟。</p>
张真源拿出一张防水协议，A4 大小，边缘打了铜圈。</p>
标题手写：</p>
《日出协议》</p>
条款只有三条：</p>
① 太阳跃出海面瞬间，双方宣布“余生航线正式生效”；</p>
② 若一方失约，须用铜齿轮补缺片打磨成戒指，戴对方无名指一年；</p>
③ 协议有效期：从日出到下一个日出，循环往复。</p>
严浩翔和宋亚轩对视，咬破指尖，按在条款下方。</p>
血印被雨水晕开，像一枚小小朱砂章。</p>
5</p>
5:00，风突然停了。</p>
海面变成一面巨大的黑镜，映出四人剪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