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小辛又不说话了。</p>
看样子，大概率已经实践过了。</p>
江妄抹了一把头发，发梢扎在掌心有些痒，他弯腰把垫着桌脚的砖头书取出来。</p>
“我能做什么呢？”小辛声音闷闷的说道，看着江妄的背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要让他给自己指明一条道路，“没有上过学，书倒是读的不少。”</p>
他停顿几秒，睫毛扑闪，垂下眸子看着碗里的咖喱鱼蛋。</p>
但都是与盗窃相关的知识。</p>
去找工作，总不能人家问自己的工作经历，他指着法制新闻明目张胆的说‘看，这都是我的杰作！’。人家不吓得报警都已经算是好的，更何况让人家录取你，一起狼狈为奸。</p>
他没有梦想。</p>
因为狼群的头领不允许。</p>
儿时，他并不知道傅隆生是做什么的，不过每次拿到他带回来的玩具枪时，总会和仔仔一起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p>
警察和小偷。身份不断轮换，或许在某一瞬间，他也有想过成为一个好人，梦想走向光明。</p>
警察也好，其他什么都好。</p>
就是不想当躲在影子下的小偷。</p>
什么时候不再想了呢？</p>
小辛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在没有完成傅隆生布置的练习遭到毒打后。</p>
他就知道，所有的梦想，所有光明的未来，都与自己无关。</p>
没有家的孩子，学到的第一个技能就是——</p>
适应。</p>
适应不同的生活，无论黑暗还是光明，都是上天的恩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