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想着,她心脏都泛起一阵酥麻,那是种能让人上瘾的感觉,她知道这似乎不太妙,但又忍不住想去体验更多。
想到此处,她便起了身,朝着厉川所在的寝殿走去。
还未靠近,便看到小荷正拦着墨与说着什么。
“你们两个,在这儿作甚?”
宋宁宁冷淡开口,看到小荷听到自己声音后浑身一震,接着便转过头带着讨好的笑看着自己。
“...没事,就是太热了,同墨公子出来走走...”
这天气,热?
宋宁宁蹙眉。
墨与却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委委屈屈地走到宋宁宁这边,行了礼,声音都带着些哽咽:“殿下,那厉川根本不服管教,我让他抚琴舞蹈,他竟一概不管,每日就只是自顾自的写字画画...”
“我也不敢打不敢骂,想着来禀明殿下...可...可小荷姑姑她总是阻拦...”
墨与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几不可见的泪花,有绢布遮挡,他仍是小心翼翼地看向宋宁宁。
宋宁宁的神色的确阴沉了下来,她深深看了小荷一眼,然后往自己的寝殿走去,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让他滚过来。”
他还真以为是自己请他过来供养着的不成?
若此前他答应自己的要求进了府来,她定是会好生照顾着,贴心怜惜着,可自他做出那般行为,自己没有打杀教训他已经是开了恩典,他怎么还敢如此云淡风轻,如此随心所欲?
他要明白,他必须要明白,自踏入这府中后,这一切都该归她来掌控了。
墨与得意起来,看着小荷脸色有些白,他有些不爽利道:“小荷姑姑怎得如此偏心?莫不是对厉川有什么想法不是?”
小荷想给他脑子上开个口,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浆糊。
“你是真看不出殿下心中对厉公子的在意是么?若哪日厉公子想通,顺了殿下心意,不用他开口,昔日欺辱过他的殿下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信也不信?”
小荷面无表情的说出此话,看到墨与哑了声,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去叫厉公子。”
墨与看着小荷背影,好半晌轻啐了一口,既然如此,他更是不能让这厉川得了公主欢心的,在那厮想通之前,要先行结果了他。
就这般想着,墨与踩着轻快的脚步往宋宁宁所在去了。
很快,厉川被小荷带了过来,他行了礼,视线缓缓划过正殿主位上,那位娇小的身影。
厉川今日是一身墨绿的衣袍,衣摆上是银丝绣成的仙鹤,黑色腰带点缀在身上,明明是浓重色彩的袍子,可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淡雅脱俗。
削薄的唇瓣配上高挺的鼻梁,显得那般冷然和遥远,就像永远不会俯下身子,沾染尘世的神仙。
宋宁宁心中升起股莫名的烦躁,她想要打破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想要他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
墨与看着宋宁宁的神色,以为她是心中对厉川不满,他赶紧委屈道:“殿下,您看,他总是这副模样,又不受管教,哪里是个诚心伺候人的?”
宋宁宁一直看着厉川,她的眼中此刻只看得见他,墨与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问道:“为何不学琴?为何不学舞?”
“本殿爱听爱看,你为何不学?”
宠物难道不该如此么?
他们不就该前赴后继,将尊严和一切抛到一边,就像那些锦鲤一般,汹涌激烈地表达着对她的需要么?
“在下不喜,殿下若实在喜欢,不若请专人前来。”
他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似玉珠落盘般的悦耳,可听在宋宁宁耳中,却是刺耳极了。
“殿下!您看,他根本就没有将殿下放在心上!”
墨与适时拱火,果然在宋宁宁眼中看到了寒冷。
宋宁宁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那冷淡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飘然出尘,凭什么他可以夺走自己的所有视线,又凭什么他的心不归属于自己?
怒火便悄然在心底点燃,他的美好、干净、出尘,明明是这般耀眼的存在,明明不该有任何凡俗之躯靠近,明明他不该沾染这些的,可他却为了其他人暖了眉眼,柔和了神情。
一想起此事,宋宁宁只觉他的存在是那般的刺眼,只有她才能主宰他的命运,只有她才能玷污他,让他破碎,让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