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琉璃缓步上前，红裙摆过处，地上未干的血迹被轻轻带起，在空中化作细小的血珠，又无声地落下。</p>
“顾大哥，”</p>
她轻声开口，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p>
“我如约来了。”</p>
院中一片寂静，连风都停止呼啸。</p>
白眉肖历指挥着人手摆上香案，点燃更多的红烛，那些烛火在风中摇曳，像是幽魂的眼睛，注视着这场阴阳两隔的婚礼。</p>
晏琉璃伸出手，轻轻抚过顾洛离冰冷的面庞。</p>
她的动作极尽温柔，就像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p>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出声打断这一刻。</p>
“天地为证，”</p>
她刚才温柔的声音就像一个假象，现在开始变得冰冷，淡漠：</p>
“生既不能同床，死亦当共穴。”</p>
她缓缓跪下，向天地叩首。</p>
大红色的嫁衣铺展开来，像是一朵在血泊中绽放的曼珠沙华。</p>
晏家和顾家两家重新约定，结永世之好。</p>
仍是顾剑门收敛了顾洛离的尸体。</p>
对于那位亲爱的顾大哥，晏琉璃带着晏家残余的人马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p>
暗河也失去继续对他们出手的理由。</p>
……</p>
月落西山，一场诡异的婚礼在柴桑城中落下帷幕。</p>
茶楼酒肆中，议论纷纷。</p>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暗自揣测，这场惊世骇俗的冥婚在柴桑城掀起了轩然大波。</p>
“这晏家小姐，终究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啊。”</p>
醉仙楼的雅座里，一位白须老者摇着羽扇，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