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店的窗帘总是拉得很严实，只有几缕月光能透过缝隙，落在铺着黑色丝绒的桌面上。齐娜坐在桌前，指尖划过“命运之轮”牌面，牌面上的齿轮在月光下泛着冷银的光。按照“剧情惯性”，她此刻该为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焦虑，用占卜寻找“正确”的方向，可“觉醒”后，她看透了“剧情”强加的“命运枷锁”，反而对那些“摸不透”的变数，生出了近乎偏执的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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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个来自禁忌之地第十阶的星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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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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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轻响，一个穿着暗紫色斗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店内。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诡谲的下巴，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星屑，像把整个第十阶的夜空都披在了身上。正是星尘。按照“剧情”，他该是神秘莫测的“引路人”，用塔罗牌操纵他人的命运，可“觉醒”后的他，却成了禁忌之地里最“游离”的存在——既不参与十阶的权力争斗，也不遵循任何“设定好的剧本”，像颗无主的流星，随意穿梭在仙境与人类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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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娜头也没抬，只是指尖的“命运之轮”突然翻转，牌面朝下，压在桌面上：“你又来干什么？上次骗我抽‘倒吊人’牌，害我在甜品店门口站了半小时等‘命运的馈赠’，结果就等到一只流浪猫，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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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带着“记仇”的小尖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却又透着一股“我就是要和你掰扯清楚”的执拗。这与“剧情”里那个自卑、依赖占卜的齐娜截然不同，觉醒后的她，把“自信”刻进了骨子里，哪怕面对的是禁忌之地的十阶主宰，也敢理直气壮地“讨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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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的兜帽下传来低低的笑声，像碎冰碰撞：“小齐娜，‘馈赠’不是流浪猫，是你敢对着甜品店橱窗流口水，却没因为‘不好意思’而走开的勇气。”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凝着一点星屑，轻轻点在“命运之轮”的牌背上，“何况，塔罗牌从不说谎，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倒吊人’的含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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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像浸了寒潭水，却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引诱，让人忍不住想探究兜帽下的真实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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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娜猛地抬头，紫色的眼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少来这套！我现在不信塔罗牌了，更不信你嘴里的‘命运’！”她把“命运之轮”牌一把抓在手里，牌面朝上，在月光下旋转起来，“觉醒后我才知道，所谓‘命运’，不过是写好的剧本！我偏要自己选，就算选的是错的，也比被人安排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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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面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牌面上的齿轮仿佛真的开始转动，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星尘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挑衅”，兜帽下的金瞳微微收缩，里面映着旋转的塔罗牌，也映着齐娜此刻鲜活的、带着火焰般怒意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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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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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剧情”里那个唯唯诺诺的人类女孩太不一样了。她像颗挣脱了轨道的彗星，明明该按照“设定”被他的塔罗牌牵着走，却反过来，用“记仇”和“不信命”，把他当成了“平等的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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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星尘的指尖离开桌面，星屑在他掌心聚成一张小小的、透明的塔罗牌，牌面是空白的，“那你想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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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娜盯着那空白牌面，又看了看星尘兜帽下深不见底的阴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她知道星尘深不可测，知道他来自禁忌之地，知道和他“作对”可能很危险……可这些“知道”，都抵不过她心底那股“我要自己掌控”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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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齐娜深吸一口气，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我选你摘了兜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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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的笑声更明显了，带着点促狭的意味：“小齐娜，你这是在‘命令’十阶的星尘？”他的指尖在空白牌面上一抹，星屑散开，牌面浮现出“魔术师”的图案，“按照‘规则’，我该用魔法让你‘服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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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那点星屑只是在牌面流转，像在等待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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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娜看着“魔术师”牌，又看着星尘依旧遮着兜帽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放下“命运之轮”，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摆出一副“我看透你了”的姿态：“你不敢摘，是不是？要么就是长得太丑，要么就是……你也在‘违背规则’，不想被‘剧情’定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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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仇”里，藏着敏锐的洞察力。自从“觉醒”后，她就发现星尘的行为处处透着“游离”——他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会说一些“剧情”外的话，甚至会像现在这样，和她“玩闹”似的拉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