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的晨雾还没散尽，莓果林里就炸开一串清脆的笑骂声。亮彩踩着五彩运动鞋，“咚”地跳上一块巨石，手里举着根刚折的柳条，正追打一只偷啄她背包的红毛松鼠。阳光透过枝叶，在她黄发间的淡黄绒球上跳荡，像落了把碎金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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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还我坚果！”她脚下一点，运动鞋在石面上蹭出火星，竟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伸手就去抓松鼠的尾巴。那松鼠倒机灵，“嗖”地窜进树丛，只留下颗啃了一半的坚果壳，正巧砸在亮彩脑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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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还敢挑衅！”亮彩撸起淡黄连衣裙的袖子，露出胳膊上刚练出的薄肌——那是这阵子跟着小野叶练身手的成果。她原地转了个圈，裙摆旋成朵小黄花，借着旋转的势头，竟稳稳落在一根细枝上，像只轻盈的山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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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彩！又在野！”小野叶的声音从树洞里钻出来，带着点无奈，“说好今天练‘瞬步’，你倒好，追松鼠追了半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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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彩吐了吐舌头，从枝上跳下，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这不是热身嘛！你看我刚才那下，是不是比昨天稳多了？”她说着，原地垫了垫脚，五彩运动鞋的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滋滋”的轻响——这鞋是她用彩虹光丝改的，鞋底嵌着细碎的光片，能在起跳时借点浮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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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叶从树洞里探出头，绿头发上还沾着松针：“稳是稳了点，可瞬步讲究的是‘静中动’，不是让你追着松鼠瞎窜！”他扔过来个野果，“接住！用瞬步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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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彩眼疾手快，脚腕一转，身形猛地向左滑出半尺，恰好避开野果砸来的轨迹，同时伸手在半空一捞，稳稳将果子攥在手里。动作快得像道黄色闪电，裙摆的流苏都没来得及晃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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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把野果抛起来又接住，“这叫‘动中取静’，比你说的‘静中动’厉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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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翻了个白眼：“歪理！你这是野路子，遇着硬茬子就歇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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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戳中了亮彩的心事。前几天她撞见曼多拉的镜像，对方只是挥了挥魔杖，她就被一股黑气掀飞出去，摔在灌木丛里，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那时她才明白，光凭机灵和野劲不够，真要遇上事，没实打实的本事，连自己都护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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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歇菜。”亮彩捏紧了手里的野果，果皮被她攥出了汁，“从今天起，我不光练瞬步，还要练光刃。你教我凝聚光丝，我要让这裙子上的光片都能变成刀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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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扯了扯淡黄连衣裙上绣的光纹——那些纹路是她用彩虹藤的汁液画的，遇强则亮，只是还没真正凝聚过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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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叶看着她眼里的光，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倒让他想起了刚修出人形时的自己。他从树洞里摸出块月光石，扔给亮彩：“拿着，对着它练。什么时候能让光丝穿透石头，什么时候再说‘刀子’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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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彩接住月光石，冰凉的石头在掌心透着光。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以前她的力量都散着，像撒了把星星，亮是亮，却聚不成束。这次她屏着气，想象着所有的光都往指尖跑，往月光石上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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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两分钟……额角的汗滴落在石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石头没什么动静，倒是她的指尖泛出点黄光，像颗快熄灭的烟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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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她有点泄气，把石头往地上一放，“还不如追松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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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小野叶从树上跳下来，捡起月光石，指尖在石头上敲了敲，“你这性子，就像团散火，看着旺，其实不经烧。得把火苗拢成一束，才能燎原。”他握住亮彩的手，引着她的指尖再次贴上石头，“想着你最想护住的东西，把力量往那上面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