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没动地方,眼瞅着棍子戳来,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下一秒钟,棍子戳在他的肩膀什么穴道上,麻杆受不住冲击,倒在地上。
孔桂芳向前一步,竟好像能看见,一脚踩在麻杆的胸口,棍子高高竖起。
“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犯了大忌,黄师,我也不能留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孔桂芳一边说着,一边把棍子举起来,对着麻杆的脑袋当头就是一棒。
麻杆惨叫一声:“啊,打我干什么?别打我啊。”他用手抱着头,就在惨叫:“救命啊,杀人啦!”
孔桂芳棍子眼瞅着就要砸过去了,愣住了,歪着头用耳朵听:“不对!你不是黄师!”
我赶紧上前拦住:“这是我的朋友麻杆。”
孔桂芳一只手扶住我,然后慢慢蹲下,把棍子靠在自己怀里,腾出另一只手摸着麻杆的脑袋,不时提着鼻子闻闻。
麻杆吓得鼻涕眼泪横流,动也不敢动,任由她摸着。
“奇怪,魔味儿没有了,就是个凡人……不对……”孔桂芳又摸了摸:“咦,有点意思了,你小子是顶骨丰隆,天仓饱满。”然后她用手指头敲了敲麻杆的脑袋,竟然发出空空的声音:“骨沉且润,似水泉涨溢。好炉鼎,好炉鼎,难怪黄九婴上你的身。”
孔桂芳侧脸道:“好孩子,扶我起来。”
我慢慢扶着她站起来,孔桂芳又道:“把他也搀起来吧。”
麻杆吓得哆嗦,在地上抱着肩膀,孔桂芳就像是能看见一样,说道:“放心,我不打你。”
我在旁边摇摇头,这才是真麻杆,现在的他就是一怂包,和刚才黄九婴上身那股子宗师气概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我把麻杆扶起来,孔桂芳面对着我们两人,叹了口气。
我说:“大姐……”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孔桂芳出手如电,一拳打在我的胸口,我吃不住疼后退一步。就看到她,又是一个大嘴巴打在麻杆脸上。
那叫一个脆响。
我们都惊住了。
孔桂芳怒不可遏,拄着棍说:“山中妖气大动,是不是你们两个臭小子干的?”
我和麻杆面面相觑,麻杆道:“你这大姐好不讲理,骂就骂吧,还叫我们臭小子。像你多大似的。”
一句话未了,孔桂芳又是大嘴巴,麻杆脸都歪了。
“打的就是你!不服!”
我喉头窜了窜,硬着头皮上前:“孔姐,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能不能先让我办件事。”
我把麻杆衣服撩起来,上面的血咒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孔姐是盲人,看不见。孔姐侧着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