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吃下去,令女子中毒身弱,才会不易怀孕。
若是常吃久吃,不得病才算怪了。
那两位姨娘都是被三太太灌药灌多了,这才病弱的要命。
其中一个灌了药还有孕,只可惜身体羸弱坐不住胎气,终究还是小产了。
她们两人身子毁了,怕留在三太太眼前小命不保,这才自请去庄子养病,
好在两人都是宁国府家生子,在庄子上还有些亲戚照应。
一来二去这些年,倒还真把身体养好了些,平日也能做些针线的活。
梨月打从心里觉得,福姐与其混在三房院等死,不如也像这两位姨娘似得,出府求条活路。
“你说的这件事,我听管事房说起过。两个姨娘也是不容易,从十几岁守到如今三四十岁,好好的人都蹉跎去了。好在人在庄子上,月例用度不缺,自己做点活计贴补,也算衣食不愁。身边还有几家亲戚,相互间有个照应。”
宁国府里的姨娘通房,断无卖身或再嫁的道理,出了府也是养老等死。
这条路说是活路,其实也是一眼看到头,可总比不死不活的好。
采初还是撇着嘴,摇着头不看好这主意。
“奶奶与小月是好心,可奴婢瞧着未必能行。先不说宁三太太那个脾气,本就看着福姐恨得慌,就要拿她扎筏子。就说福姐那个倒霉性子,她与小月说的那般话,就不是个硬气的人。若送她到庄子上去,说不定把好心当作驴肝肺,恩将仇报把咱们恨上了!”
覃乐瑶不置可否,只是唤了管事房婆子,让府医给宁三太太看脉时,顺便去看看福姐的身子,若是该吃药调理,就送药过去与她吃。
为不让宁三太太借题发挥,还特意嘱咐让府医低调些,不必张扬此事。
福姐那边悄默声吃了几天药,身子果然是好多了。
李娘子去管事房拿冰时遇见梨月,还悄悄说起这件事。
“小命儿总算是保住了,脸上见点血色,总不似那鬼似得模样了,真是阿弥陀佛!就是院里那鱼儿丫头,不知仗着谁撑腰,上午下午跑去后院里骂,别说是福姐,连我听了都吃不下饭。三爷不在家不知道,三太太也装听不见。”
回到燕宜轩里,梨月赶着做冰酥,采初跑过来吃头份,却是唉声叹气。
“方才老府医派了管事嬷嬷过来,悄悄告诉我们奶奶,福姐肚子里哥儿,根本不是摔跟头小产的,而是被药打下来的。从脉象上就能看得出,福姐吃过冰麝朱砂红花,都是外头医婆子打鬼胎的药。”
“啊?她傻了不成,怎么会吃这种药?”
梨月凿冰的手都吓停了。
脑筋瞬间一转,就想起众人说的,那天夜里的情景。
三太太听说福姐摔跟头,让身边会接生的婆子去看。
用艾草酒合着喂了两个保胎丸给她吃,随后就说不中用了。
“看来就是三太太……”
采初小声说了出来,梨月赶紧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