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大军步骑皆有,又连战疲惫。
一天时间,最多跑个五六十里。
自己全骑兵追,这点距离短则一日,长则三日,定能追上。
“君侯。”
郭汜连忙开始表忠心,“末将愿随君侯追击李傕!”
“你若随我走了,长安事务谁来处理?”
张新摇摇头,“城内尸体需要搬运,街道需要打扫,还有救治伤员,看管降卒。”
“我大军主力不日便到,你还得提前为他们设好营垒。”
“难道你以为,留在长安就没事做了?”
张新笑道:“我知你心中所想,放心吧,只要你把长安守好,等我迎回天子,自有你的功劳!”
郭汜闻言放下心来,抱拳应诺。
张新看向左豹和于夫罗。
“都回去准备吧。”
“诺。”
张新军的士卒们饱食之后,开始制作追击路上所需的干粮。
同时一袋袋豆料混合着被砸得细细的食盐,倾倒在马槽中,任由战马去吃,以便快速恢复马力。
一番折腾之后已是深夜,士卒们陆续睡去。
大营之中的鼾声此起彼伏。
士卒们是睡着了,可张新却是睡不着。
他也没法睡。
追击,那得有个方向才能追。
长安作为都城,周围的道路四通八达。
他麾下只有五千多骑,万一追错路,那就全白搭了。
因此他也顾不得深夜寒冷,散了许多斥候出去,连夜打探李傕军的位置。
后半夜,斥候陆续回来,汇报情况。
“槐里方向么......”
张新坐在大帐之中,双眼不断扫视着眼前的地图。
槐里这个地方也属于是个交通要道,向西可以通往郿县,再过陈仓,入凉州。
西南方向则是秦岭四道中的傥骆道,直通汉中。
张新不怕李傕去凉州,因为一路上都是大道,很好追击。
可李傕若是带着刘协往傥骆道一钻,那就麻烦了。
秦岭四道路险林密,极不利于骑兵施展。
届时李傕只需遣一军断后,扼守险要,就能将他的骑兵拦住。
虽说李傕去汉中的可能性不大,但却不可不防。
汉中,如今是张鲁的地盘。
而张鲁的背后,是那个没有图谋不轨之心的刘焉。
刘焉作为汉室宗亲,若李傕带着大侄子跑到汉中,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只能接收。
到那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一定要防止李傕进入汉中!”
张新心中不断思索,直至天色微明。
“来人。”
张新看向帐外天色,“传令,全军集结!”
天色大亮时,五千五百骑兵已经整装待发。
“出发!”
张新不敢耽搁,领兵出城,朝着槐里方向追击而去。
郭汜在张新走后,依照嘱托,将麾下士卒分作两部。
一部留在城内驻守,打扫卫生,另一部则是带着俘虏和伤员出城,前往城外大营收押和救治。
到了中午,城中尸体已经被搬运的差不多了,血腥味也淡了下来。
百官和百姓开始陆续出门,打听情况。
得知张新到来,李马叛军已经败走之后,长安城内顿时响起了震天的欢呼之声。
很快,整座城市开始慢慢恢复运转。
一名老者、一名少年、一名孩童以及几个家丁似的人,来到长安北边的洛城门附近。
“郭爱卿。”
孩童远远望着百姓进进出出的洛城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说......骠骑真的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