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怕他离开你。”
也许是背对的原因，乌眠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敖也一下又一下的帮他顺着毛，“如果不是借钱，那我这辈子还能看到他吗？如果我真的爽快的借了钱，你说他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敖也的回答是乌眠从未做过的假设，也是他从不敢想的可能。
他之前那样对敖也，被曲寒声赶出家门后才想到找他，他应该很讨厌他才对，又怎么会喜欢上他？
见乌眠一直不出声，敖也就将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双手穿过青年的腋下，将人举高高。
无精打采的乌眠像是睡着了的猫一样变成了一个长条，最后靠在他的肩上。
对付这样的乌眠，他越来越得心应手。
“那你看的那个帖子里，帖主的答案是什么？”
“你想知道吗？”
乌眠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
“当然。”
“和你一样，帖主没有借钱，还和他的前男友签了包养协议。他把前男友养在别墅里，整天给他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但是就是没有给过他一分钱。”
敖也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呢。”
“然后？然后前男友以为帖主是在故意折辱他，报复他当年主动提分手的事情，所以就逃跑了。”
“可你不是说前男友家里破产了，身无分文，没有地方住，那他能跑到哪里？”
“对啊…他无处可去，没人肯帮他，他就只能到处捡垃圾。”
“天气好的时候他就睡在公园长凳上，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就躲在桥洞下面。”
“能吃到什么全凭运气，运气好的时候能吃到肉包子，运气不好就只能饿肚子。”
“生日那天，他还捡到了一个别人丢掉的蛋糕，当时他还觉得自己运气好，连上天都眷顾他。”
“那蛋糕就放在垃圾桶旁边，被人拆了封却没有动过。”
“他当时每天都饥一顿饱一顿的，好不容易捡到了蛋糕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他小心翼翼的把蛋糕带回了家，回去的路上连许什么愿都想好了，结果蛋糕吃进嘴，发现含了一口的碎玻璃。”
“原来、哈…原来那是别人为了恶搞才订的东西…”
说到这，乌眠竟失声笑了出来。
可他虽然在笑，敖也却感觉脖颈处传来凉意，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锁骨，滴落在了他的小腹。
敖也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当时他还不相信，还以为自己吃的是糖，放到嘴边舔了舔…直到舌尖被划破才认了命。”
“敖也…你说如果帖主知道会发生这些，他还会固执己见吗？”
“我不知道他会怎样，但如果是我，我会改变策略。”
乌眠笑出了声，将眼泪鼻涕都抹到了敖也身上，“怎么改啊？”
“用钱砸。”
“啊？”
“他不是缺钱吗？那就给他钱，给他安全感，让他明白，能满足他所有要求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知道这些，他就不会再惦记外面的花花草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