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解释道：“这荒郊野店，能有间干净屋子已是不易，小姐特意让出了自己的房间…”</p>
莫尽欢正要推辞，王林已先一步接过门牌：“多谢。”</p>
“走吧，阿欢。”王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p>
莫尽欢抬眸，见他眉宇间似有深意，便跟着他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p>
房门合上的瞬间，她望向王林：“有事要说？”</p>
王林将背篓放在桌上，青冥草的叶片无声舒展：“没有。”</p>
“那为何…”</p>
“阿欢，”王林忽然转身，目光落在她未施粉黛却已倾城的容颜上：“很喜欢被人盯着看？”</p>
窗纸透进的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p>
莫尽欢想起方才厅中那些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微微蹙眉：“不喜。”</p>
王林唇角微扬，指尖轻弹，一缕灵力无声合拢了窗缝。</p>
“阿欢，看这个。”</p>
王林掌心向上，一颗赤红如血的珠子凭空浮现，珠体里面流转着血雾。</p>
莫尽欢眸光一凝：“煞气凝珠？”</p>
“嗯。”王林指尖轻转，煞珠在烛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这些游离煞气若是任其消散，未免可惜，”他顿了顿：“况且…”</p>
窗外一阵夜风拂过，烛火摇曳间，他眉宇间的煞气之色竟比往日淡了几分：“远离修真界血影这些时日，我发觉灵力运转比从前更为顺畅。”</p>
闻言，莫尽欢微微一笑：“是你心境变了，这般下去，离真正的入凡之境…不远了。”</p>
烛火摇曳，映得王林眉宇间的困惑愈发深邃。</p>
他凝视着掌心翻涌的煞气，沉声道：“阿欢，化神之道，究竟该如何踏破？”</p>
莫尽欢沉默片刻，回答道：“化神者，需参透一道独属己身的意境。”</p>
“意境？”王林不解。</p>
莫尽欢点到为止：“待你真正化凡入世，将这一身煞气尽数凝练，届时，我自会带你体验我的意境。”</p>
王林微微颔首，将手中煞气尽数收敛。</p>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吕兴爽朗的招呼：“小哥，可要与我们下来喝两杯？”</p>
莫尽欢看着王林，开口：“不必管我，凡尘烟火，正是你该体会的。”</p>
王林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出。</p>
廊下灯笼将他的身影投在木板上，已不见半分修士的凌厉。</p>
吕兴热络地引路：“咱们东家特意吩咐，要把窖藏的好酒都取出来…”</p>
二人的谈话声渐远，端坐的莫尽欢指尖轻点桌面，垂眸思考着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