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安稳日子，莫尽欢终究还是惦记着云天宗，便想着回去看看近况。</p>
更重要的是，她想亲自跟李慕婉道别——关于离开朱雀星的事，总得提前告知这位许久未见的故人。</p>
云天宗东苑首阁依旧清雅如昔。</p>
穿过木桥，湖心亭便浮现在眼前，玉石桌案莹润生辉，两个身影隔着半盏清茶对立而坐，衣袂被湖上微风拂得轻轻扬起。</p>
莫尽欢望着对面的李慕婉，目光细细扫过。</p>
几年未见，对方眉宇间褪去了几分青涩，周身气息愈发沉静悠远，那是修为大进后才有的通透感。</p>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欣慰：“婉儿这气息，倒是扎实得很，看来已是化神了？”</p>
李慕婉闻言，浅笑着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眼底映着水光，更显温润：“侥幸刚入化神境罢了。”</p>
说罢，她端起茶盏轻轻一敬，语气诚恳：“若不是当年尽欢姐的细心，护着云天宗熬过大战，我哪有心思静心修行？这份情分，婉儿一直记在心里。”</p>
湖上的风带着水汽掠过亭台，将两人的话音揉碎在涟漪里。</p>
莫尽欢看着她眼底的真挚，想起当年并肩应对危机的日子，心中也泛起暖意，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p>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倒是你能有今日修为，才是最好的事。”</p>
李慕婉将茶盏轻轻放回案上，目光落在莫尽欢脸上，似是察觉到什么，轻声问：</p>
“尽欢姐今日过来，除了看看宗门，怕是还有别的事吧？”</p>
莫尽欢指尖顿了顿，望着亭外荡开的涟漪，缓声道：“我确实有件事想告诉你，过些日子，我们打算离开朱雀星。”</p>
“离开？”李慕婉微怔，端茶的手停在半空，“是要去别的修真星游历吗？”</p>
“算是吧。”莫尽欢笑了笑，语气轻缓却坚定，“或许会去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p>
她没说太多细节，有些前路的未知，不必让故人徒增牵挂。</p>
慕婉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沉默片刻才缓声道：“是因为师兄？”</p>
她记得当年师兄的修为便已深不可测，或许早已不满足于朱雀星的天地。</p>
莫尽欢点头，唇边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寻到了一处更适合修行的去处，我们打算一同前往。朱雀星虽好，终究不是长久留居之地。”</p>
李慕婉望着她眼底的坚定，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明白修行之路本就如此，聚散无常。</p>
她端起茶盏，朝莫尽欢举了举：“既如此，婉儿便不多留了。只是……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尽欢姐保重。”</p>
“你也是。”莫尽欢与她碰了碰茶盏，目光落在亭外云天宗的飞檐上：</p>
“宗门有你照拂，我很放心。只是日后若有难处，不必逞强，阿林与新任朱雀之主有几分交情，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找他。”</p>
李慕婉眼眶微热，点了点头：“我记下了。”</p>
两人又说了些宗门近况，从新入门的弟子聊到后山的灵植，仿佛要将这几年的空白都填补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