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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李贺《感讽六首﹣其三》</p>
“低迷黄昏径，袅袅青栎道。月午树无影，一山唯白晓。漆炬迎新人，幽扩萤扰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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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滂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老城区斑驳的墙壁和湿滑的石板路，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p>
“老赵，弄完了？”素清盈看着从林七夜家走出来的赵空城，黑伞下的面容清冷依旧，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p>
“嗯。”赵空城点点头，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他抹了把脸，语气带着点无奈和赞赏，“那孩子……死活不肯收下我们给他准备的钱，说是‘军人的钱不能要’。</p>
啧，这小倔脾气……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守夜人工资多高啊！”他最后一句带着惯有的、试图活跃气氛的调侃，但那笑容在雨夜中显得有些模糊。</p>
“你就不怕嫂子知道后说你啊？”素清盈难得地用上了略带玩笑的口吻。</p>
“嘿！你也开始调侃起老赵我来了？”赵空城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坦荡，露出一口白牙。</p>
素清盈无声地弯了弯唇角，那点微弱的笑意在冰冷的雨幕中转瞬即逝。</p>
她抬头，望向被雨水笼罩的老城区，低沉的声音如同雨滴敲打在伞面上，清晰地念出那句刻入骨髓的誓言：</p>
“若黯夜终临，吾必立于万万人前，横刀向渊，血染天穹……”</p>
念罢，她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p>
“七夜他只是不愿加入，但他……尊重我们这样总在刀尖上走钢丝的人。他知道，一不小心，就是死亡。”</p>
赵空城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雨腥味的空气，点头：“是啊。守夜人的工资高？那是拿命换来的。说好听点叫工资，说难听点……就是买命钱。”他的语气沉重而坦然。</p>
素清盈无法反驳。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雨巷中，只有脚步声和雨声作伴。一种沉重而默契的氛围笼罩着他们。</p>
“老赵，”素清盈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会做饭，回事务所做一次呗？我刚好……想学做饭。”</p>
这个提议显得有些突兀，甚至带着点笨拙的烟火气，与她平日清冷的形象格格不入。</p>
赵空城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仿佛刚才的沉重瞬间被冲散：“好好好！尝尝你老赵的手艺，保管一绝的！不是我吹……”</p>
“老赵，你这真是不仅适合当将军，还适合当厨子啊。”素清盈难得地接了一句。</p>
“哎呦喂！”赵空城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素顾问，您那平常公事公办的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错哈，有进步！”</p>
“你是不是在说我不会讲话啊？”素清盈瞥了他一眼。</p>
“瞎说！这是夸你呢！”赵空城哈哈笑着。</p>
两人走到老城区路口，赵空城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就停在路边。就在赵空城伸手去拉车门的一瞬间——</p>
嗡！</p>
一股无形的、冰冷而粘稠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席卷了素清盈的感知！她手腕上那串玉髓手链中的小铃铛发出了极其细微、几乎不可闻的嗡鸣！</p>
与此同时，她神墟【凌霄九域】的核心警兆如同被重锤敲响！覆盖整个沧南的灵脉感知网络剧烈波动！</p>
“嘀嘀嘀——！”</p>
两人挂在耳廓上的微型通讯器也同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音！</p>
吴湘南沉稳却带着一丝急促的声音立刻在耳麦中响起，与素清盈通过【凌霄九域】瞬间捕捉到的信息重叠：</p>
“清盈！老赵！十分钟前，我们的搜索队在附近的下水道管网发现了鬼面王的新鲜血迹！从它的行迹和能量残留来推测，目的地只可能是那片老住宅区，或者是市中心！”</p>
“市中心交给你们！”素清盈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我和老赵就在老住宅区！让红缨立刻赶过来支援！”</p>
她语速极快，思维运转到了极致：</p>
“老赵，你立刻负责疏散老城区居民！必要时……张开【无戒空域】，务必困住祂！争取时间！”这是最稳妥也最危险的任务。</p>
“好！知道了，清盈！”赵空城没有任何废话，重重点头，眼神瞬间切换成战场上的冷酷与决绝。</p>
素清盈的眉头紧锁，【凌霄九域】的感知在疯狂示警，不仅仅是鬼面王那狂暴凶戾的气息！还有……另外阴冷、粘腻、带着令人作呕的亵渎感！</p>
“副队！”她对着耳麦，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让红缨赶紧赶到老城区！不止鬼面王！还有……不似‘神秘’的能量波动！是……疑似古神教会的疯子！气息很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