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能给他承诺，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这场以正义为名的靠近，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而他，是这场骗局里唯一的受害者。我开始害怕收网的那天，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害怕听到他质问的声音。但我没有选择，我是萨卡斯基的养女，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那天晚上，我坐在书桌前，整理最后一份情报。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看着记录下来的每一条信息，我心里百感交集。这份情报，是我用虚假的感情换来的，是我背叛了他的信任换来的。我把情报装进信封，准备明天交给父亲的信使，却在这时，听到了敲门声。
“是我。”库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赶紧把信封藏好，打开门，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笑着走进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我特意给你做的，芒果味的，你上次说喜欢吃。”我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愧疚。“谢谢你，库赞。”我哽咽着说，“对不起，我……”
“怎么了？”他看到我哭了，紧张地抱住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不是，都不是。”我靠在他的怀里，哭着说，“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不该骗你……”话到嘴边，却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我怎么能说出口？一旦坦白，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父亲的心血也会付诸东流。我只能把眼泪憋回去，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幸福了，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库赞显然信了我的话，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语气温柔：“傻瓜，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快吹蜡烛吧，许个愿。”我松开他，走到桌子前，闭上眼睛，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我的愿望，是希望这场骗局从未开始，可现在，我早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吹灭蜡烛后，他切了一块蛋糕递给我：“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我接过叉子，咬了一口，芒果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却带着一丝苦涩。他坐在我对面，眼神专注地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好吃吗？”他问。我点了点头，强装出开心的样子：“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蛋糕都好吃。”
那天晚上，他陪我待到很晚，直到我假装困了，他才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桌上的蛋糕还剩下一大半，可我再也没有胃口吃一口。我拿出藏好的情报信封，指尖微微颤抖——这封信，承载着太多的谎言和背叛，也承载着我和库赞之间仅存的温情的终点。
第二天一早，我把情报交给了父亲的下属。下属接过信封，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小姐，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大将很担心您。”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信使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减少了和库赞的见面次数，每次他约我，我都找借口推脱——“今天要加班整理文件”“身体有点不舒服想休息”“父亲找我有事”。我知道，我是在逃避，逃避他温柔的眼神，逃避他真诚的关心，逃避自己内心的愧疚。
可库赞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异常，依旧每天给我发消息，问我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偶尔还会用冰给我做一些小玩意儿，托人送到我的住处。有一次，他托人送来一个冰雕，是一只展翅的海鸥，翅膀上还刻着我的名字。看到冰雕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方式，一点点瓦解我内心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