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寒雾像一层灰纱裹着街道。丁程鑫缩在旧羽绒服里往外走，呵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空气里。楼道口站着马嘉祺。</p>
马嘉祺穿着深色大衣，手里拎着个塑料袋，睫毛上凝了层薄霜。见丁程鑫出来，马嘉祺冲丁程鑫笑了笑</p>
<span>马嘉祺</span>“早。”</p>
丁程鑫没说话，接过马嘉祺递来的豆浆。纸杯摸着还有点烫手，丁程鑫下意识握紧了些，指尖碰到马嘉祺的手背。马嘉祺没缩回去，只是看了丁程鑫一眼，眼神有点深。</p>
我们并肩往前走，脚步踩在结了薄冰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路过昨天那条巷子时，丁程鑫脚步顿了一下。墙上还留着昨夜涂鸦的痕迹，“怪胎”两个字歪歪扭扭地写着，像是故意要让人看见。</p>
马嘉祺轻声问。</p>
<span>马嘉祺</span>“因为这个？”</p>
丁程鑫摇头</p>
<i>丁程鑫</i>“不是。”</p>
声音比丁程鑫想的还要哑。</p>
马嘉祺没再问，只是把早餐袋拎得更稳了些。风从背后吹过来，卷起马嘉祺外套的一角，丁程鑫闻到马嘉祺身上淡淡的雪松味。</p>
教室里飘着粉笔灰的味道，玻璃窗上结满冰花。阳光透进来，照在后排男生的手机屏幕上。他们用课本挡住脸，却挡不住压低的笑声。</p>
<span>其他</span>“啧，又来了。”</p>
<span>其他</span>“听说马嘉祺家里挺有钱的，怎么就看上他了？”</p>
<span>其他</span>“怕不是盯上了人家家境吧。”</p>
丁程鑫把书包甩在桌上，手指掐进掌心。马嘉祺坐在丁程鑫前面，递来一本笔记，夹着张便签</p>
<span>马嘉祺</span>“别理他们。”</p>
字迹工整，却显得生硬。丁程鑫想起我妈昨晚说的话，突然觉得这份善意也像怜悯。</p>
午休铃一响，丁程鑫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前排女生回头看丁程鑫一眼，嘴角扬起个冷笑</p>
<span>其他</span>“装什么可怜。”</p>
丁程鑫没回嘴，低头捡散落的课本。手指碰到地上冰冷的地板，听见有人小声说</p>
<span>其他</span>“就是个小白脸，以为靠别人就能翻身。”</p>
丁程鑫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马嘉祺站在丁程鑫旁边，伸手想扶丁程鑫一把，却被丁程鑫躲开。 放学后，地铁站台飘着细雪。LED屏显示列车延误，广告牌的荧光灯管在暮色中亮得刺眼。丁程鑫和马嘉祺靠着立柱等车，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p>
丁程鑫忽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还要轻。</p>
<i>丁程鑫</i>“如果我说……”</p>
马嘉祺转头看丁程鑫，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欲言又止的蝶。</p>
丁程鑫鼓起勇气</p>
<i>丁程鑫</i>“你到底是因为可怜我才靠近，还是……”</p>
话说到一半，丁程鑫又咽了回去。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p>
马嘉祺皱眉</p>
<span>马嘉祺</span>“我不是……”</p>
丁程鑫打断马嘉祺，声音发抖。</p>
<i>丁程鑫</i>“那你在意过别人怎么看我吗？”</p>
<i>丁程鑫</i>“我妈说你家里条件好，说我不该跟你走太近。可你知道吗？我从来不需要谁可怜我。”</p>
站台广播响起，人群开始往入口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把我们的沉默切割得支离破碎。</p>
丁程鑫突然抓住马嘉祺的手腕</p>
<i>丁程鑫</i>“你真的在乎我吗？就像……就像我对你那样？”</p>
马嘉祺瞳孔微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雪落在马嘉祺睫毛上，慢慢融化。</p>
丁程鑫苦笑一下，松开手</p>
<i>丁程鑫</i>“算了。”</p>
转身想走，却被拽住衣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