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客的话，何昆的死，阿旺的悲鸣，交织在一起，在萧秋水脑中轰鸣。</p>
侠义。</p>
什么是侠义？</p>
若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若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者惨死，这身武功，又有何用！</p>
萧秋水猛地睁开眼，那里面所有的迷茫和自我怀疑都已褪去，只剩下凝如实质的杀意。</p>
他缓缓站起身，视线扫过房间内的惨状，最后落在苏挽月身上。</p>
苏挽月依旧躲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身体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颤抖。她的小脸埋在膝盖里，似乎被吓得不敢抬头。</p>
萧秋水的心又是一抽。</p>
他压下心中的杀意，声音放得极柔。</p>
“苏姑娘，别怕，没事了。”</p>
苏挽月缓缓抬起头，那张沾染了泪痕的小脸，写满了惊魂未定。她的眼神空洞，仿佛还没从刚才的血腥中回过神来。</p>
“他们……都死了？”</p>
“都死了。”萧秋水点头。</p>
苏挽月看着他，眼神渐渐聚焦，那份空洞被一种混杂着依赖与崇拜的情绪取代。</p>
她站起身，身体晃了晃，被唐柔眼疾手快地扶住。</p>
“多谢唐公子。”她轻声道谢，随即挣脱了唐柔的搀扶，一步步走到萧秋水面前。</p>
“萧公子，”苏挽月的声音带着颤音，却异常坚定，“带我一起去。”</p>
萧秋水一愣。</p>
“金钱银庄。”苏挽月看着他的眼睛，“带我一起去。这一次，我不要再躲着。”</p>
她的眼神，像一簇火苗，点燃了萧秋水胸中的那片干草。</p>
他看着她，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看着她眼中未干的泪痕和不肯熄灭的火光。</p>
之前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p>
保护她，不是将她藏起来。</p>
而是让她亲眼看到，邪恶如何被铲除，正义如何被伸张。</p>
“好。”</p>
萧秋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吐出一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