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影慢慢地坐了起来，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尤为苍白。</p>
她接过你递来的茶杯，捧在手心里，却迟迟没有喝。</p>
你也不催，自顾自地品着茶。</p>
付一笑看着凌雪影的样子，心里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p>
她坐到凌雪影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p>
“雪影，你告诉我，是不是凤随歌……对你做过什么？”付一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p>
凌雪影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茶杯里的水都洒了出来。</p>
“不……不是……”她拼命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p>
“你看着我！”付一笑有些急了，她捧住凌雪影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们是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他什么！”</p>
在付一笑的紧逼之下，凌雪影的情绪终于崩溃了。</p>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付一笑的怀里。</p>
你放下茶杯，走到她们身边，轻轻拍着凌雪影颤抖的后背。</p>
在付一笑的追问和你的安抚下，凌雪影断断续续地，终于说出了那个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p>
“我见过……我见过他杀人……”</p>
凌雪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p>
“是……是在正念山庄……那里是禁止动武的……可是他……”</p>
“他因为一点小事，和人起了冲突……然后……然后他的眼睛就变红了……”</p>
“他杀了好多人……将近三十个……到处都是血……他……他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p>
凌雪影泣不成声。</p>
那段血腥的过往，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p>
她怕凤随歌。</p>
怕那个会突然双目赤红，大开杀戒的男人。</p>
付一笑听得浑身冰冷，脸上血色尽失。</p>
她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在山谷中救了她，虽然冷漠但尚有底线的凤随歌，和凌雪影口中那个滥杀无辜的屠夫联系在一起。</p>
你听完，脸上也适时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p>
你将哭到脱力的凌雪影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p>
内心，则迅速将这条信息归档。</p>
——拿捏凤随歌的重要筹码，Get。</p>
你随即转向早已呆住的付一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p>
“一笑，你听我说。”</p>
你的声音，将付一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p>
“现在，你明白雪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了吧？”</p>
付一笑怔怔地点了点头。</p>
“她是为了你，才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住进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你看着付一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们更要护她周全。”</p>
付一笑看着你，眼眶有些发红。</p>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