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啧啧!一堆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也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众人只见一名青衣女子自竹林深处飘然而至,身姿灵动洒脱,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傲然。她腰间佩剑,俨然一副剑客模样,可身上却穿着广袖长裙,宛若一位风姿绰约的仕女。众人一时猜不透她的来历,只看她脚踏竹叶,轻盈若仙,行止之间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心中便隐隐明白,此人的内力修为必定深不可测。
话音未落,她已翩然来到李寒衣身前。
越舒并未急于出手,而是从容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开始逐一点评。她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从一个目标转向另一个目标,言语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冷峻,仿佛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越舒刀法之道,贵在大开大合,刚猛强横之间显真章。持刀者需心怀洒脱之意,肆意挥洒,方能将刀势运转至极致,展现出那一往无前的凌厉气魄。每一招每一式,皆如狂风掠地,似雷霆震空,既不拘泥于小节,亦不拖泥带水,只凭一腔快意恩仇,便可斩尽天下纷扰。
越舒可你看看你,杀人如麻,还取个什么谢七刀?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名声,一辈子都耗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难怪你刀法不得寸进。
谢七刀在听前半段时,尚能勉强压住翻涌的情绪,面容虽略显阴暗,却尚且维持着一丝冷静。然而,随着后半段的内容徐徐铺开,他的眉头如铁链缠扣般越锁越紧,双眸之中怒焰升腾,竟至怒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
越舒至于你?执伞鬼?
苏暮雨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真切的好奇,他很想知道,她究竟会如何评价他。
越舒呵!你若真想当个鬼,何必要出来,暗河那地方不见光,不正好适合你?
越舒你自称执伞鬼却想活在阳光之下,不觉得可笑吗?
苏暮雨无言以对,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家长的内心。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渴望生活在阳光之下?然而,即便明白大家长所行之事多有不妥,他却始终未曾出手阻止。这种沉默与纵容,让他的行为显得如此可笑而荒诞。
越舒至于你们?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欺负一个同盟晚辈,真是好意思,要我说,明儿你们唐门就不用再洒扫了。
雷无桀为什么?
一行人匆匆赶来,其中雷无桀的耳朵最为敏锐,嘴也最快
越舒因为唐门已经颜面扫地啦!
李寒衣在这群人中,赫然看见了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此处出现的身影。那一刻,她的思绪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震惊得几乎让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错。她几乎想要揉一揉双眼,以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然而,当她再度定睛望去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站在那里,清晰而真实。赵玉真,怎么会是他?她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却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无法移开视线。
萧瑟与千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方,实际上,他们并未真正途经落雷山,而是从距离此地约莫十里之处赶来。赵玉真率先察觉到李寒衣那凌厉的剑气波动,这才引得他们匆匆奔赴此地。越舒轻功卓绝,率先一步赶到,而为防不测,她特意让赵玉真跟在萧瑟身旁,以策万全。
赵玉真本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奔而去。然而,越舒却说若是她和李寒衣联手都无济于事,他去了也于事无补。一语如冷水泼下,虽难掩焦急,但赵玉真终究还是按捺住情绪,转而护着他们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