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自虐般，李相夷眼神紧盯着那个箱子，一句话也不说。</p>
“相夷。”她不忍，“别看了。”</p>
李相夷转回了视线，但是眼神没有聚焦，不知落在何处。</p>
良久，他突然低下头笑了下，有温热从他眼眶而出，落在了越希的手上。</p>
明明没有喝药，越希却觉得他嘴里都是苦的，一直苦到了心里，苦得好像心里都在流泪。</p>
越希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她上前环住他的腰身，把他的头压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p>
他一直任她动作，只在她抱住他时闭上了眼睛，有泪滴了下去。</p>
“李相夷好像，真的很失败，你说，要是李相夷在大战中葬身东海，是不是会更好……”</p>
四顾门和师兄，他一个也留不住，就连师父，他都差点失去。</p>
曾经他觉得自己傲立云巅之上，什么都有，什么都顺，可真正走下来一遭，他才发现，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有多么不堪一击。</p>
“胡说什么，李相夷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没有人可以成为下一个李相夷，这江湖，四顾门，是因为李相夷才如此出众，我说过，李相夷，不许自轻自贱。”</p>
越希靠近他耳边，认真地说完这番话。</p>
“你忘了你昏迷的师父吗？忘了死去的四顾门兄弟们了吗？死去的人不再，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下去，他们的家人还在等他们的消息，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最重要的，你还有我。”</p>
沉默无言，李相夷藏住眼底的情绪，唇角浅浅勾起点弧度，回抱住对方纤细的腰肢，紧紧的。</p>
“我知道了，幸好还有你，阿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