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怨群与恶趣味
于苍看着一脸憔悴的赵央，眨了眨眼。
“你这……”
“于苍，我不弱你太多！”赵央的眼神里有光。
“……行。”
现在，两人所在的实验室，正是之前于苍和裴翎决斗的那个实验室。
交流似乎已经结束了，裴翎已经回去。
季博士不在，现在，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成名烨一个人。
“当然不能。”成名烨解释道，“就拿眼前这张怨群举例——他们本来就是怨魂，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怨念只会越来越深重、越来越不可承受……等到怨念侵蚀一切的时候，那些怨魂无论面对谁，都只会说‘杀’——包括他们自己。”
于苍心中稍有疑惑，但是没有表露，他将目光落回文档，继续看下去。
那可是165只怨魂啊……光是想想这个数字就有够头皮发麻了，要进去和他们贴贴？要不要玩这么惊悚啊！
……
“不用觉得奇怪。说白了，我也是禁卡师。”成名烨转过身，回到了那面玻璃墙之前，眼神看着其中的云雾，“在这个鬼地方这么多年，每天都要接触各式各样的残忍，要是没有我这种心态，我怕是早就疯了。”
“所以这位制卡师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远程操纵别人进行杀戮，然后他跳出来摘果子，按照他原本的剧本，他应该是以某种‘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从恶人手中‘拯救’这些怨魂。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让所有怨魂都认同这个主人‘不该杀’，起码也不会都被投该杀。
276年，野都发生重大连环杀人案，肇事者在野都附近的村落进行屠村，并沿山路逃窜。治安局迅速组织抓捕，但肇事者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变本加厉，逃窜过程中连续犯下暴行，且踪迹难寻。经野都魂卡师协会会长亲自出手后，终于将其逼上绝路。
“当然，还能多复杂。”成名烨道，“七百年前，那时候的禁卡体系本来就落后，他选择的还是这种在当时都没什么新意的制作方法，能撑到战斗时才被反噬，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了。不过，这个禁卡师还是有一点自己的想法的。”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来到收治局，刚刚学会基础的禁卡知识，结果老师就直接在他眼前爆炸了？鲜血还喷了半面玻璃到处都是！
嘶……哈……
成名烨活动着手腕，走入了房间之中。
禁卡太不稳定了，这个过程几乎是必然。
而禁卡在反噬掉使用者、无可反噬之后……便会反噬自己。
七百年就不常见了？
那天给自己施加的泛着黑光的护盾，想来应该就是这個【群声】的能力了。
而在那一片粗剩的中央，成名烨的身躯缓缓漂浮，衣服与皮肤表面不断出现狭长的爪痕，脸和脖子上鼓起了青筋，但是看神色，却依然风轻云淡，甚至……有几分享受？
“我还担心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特意去掉了那副身体的内脏呢……”
说完，成名烨轻轻一笑，而后便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转身去了一旁。
嘶……哈……杀……杀……
于苍：“……”
赵央看着成名烨的表情，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悚然的感觉……他能感觉得到，成名烨真的在“惋惜”。
此时，他正站在玻璃墙之前，看着里面不断翻涌的、泛着暗沉红光的黑雾。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表情，成名烨只是轻轻一笑。
【怨魂】：该魂卡之中寄宿着165只怨魂。发动时，可召唤一定数量的怨魂，冤魂数量越多，禁卡品质越高。
玻璃墙内，黑雾一瞬间翻涌了起来，将赵央吓了一跳。
“死了。”于苍嘴角抽了抽，道，“……我道真希望他是死了。”
“老师他……他不会有事吧？”
这想必就是这张禁卡背后的故事了，276年……是七百多年前的事了啊。
“来吧，别紧张——这是前些日子，答应伱们的奖励。”
“好好看，但不要学。”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似乎暗淡了一瞬，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好了，不提那些。”成名烨拍了拍手，“这张‘怨群’，算是比较经典的禁卡了……就算是放在全国，岁数在七百年之上的禁卡都不常见。”
模糊不清的嘶吼声逐渐在耳朵里变成了清晰可见的“杀”，一声一声重叠在一起，宛若来自深渊的呐喊！
赵央脸色一变：“这是……老师在成为‘怨群’的使用者，并且让所有怨魂都投自己‘该杀’？这……”
……
经过多方调查，终于在第二起屠村案发生之前，发现肇事者并进行逮捕。
成名烨想了想，才道：“从禁卡的介绍你也能看出来，怨魂嘛，肯定都是有怨气的，尤其是对于杀死他们的人，怨恨毫无疑问是最甚的，假如有选择，那他们肯定毫无疑问会选择‘杀’。
听到这话，赵央忽然有些沉默。
能力：
事已至此，好好看吧。
禁卡的制作，果然残忍至极。
成名烨啧了声：“我听说，那禁卡师为了保险起见，被杀害的名单里还有他从小洗脑到大的女儿，以确保在极端情况下至少会有一只怨魂不投杀，可惜……不管怎么说，最后他的剧本都没有完成。
嘭！
忽然，一蓬血雾爆开。
种族：类人/意识体
……
某一刻。
于苍翻了个白眼。
黑雾缓缓再次弥散，充斥了整个空间，比起刚才，其中红光闪烁的频率都变低了。
“这张……还记得伪人格障碍吗？”
赵央：“就这么简单？”
洋洋洒洒的暗红色鲜血喷洒在半边玻璃之上，赵央的眼瞳猛地缩起，心脏收紧，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
说完，成名烨关上了门，将自己封锁在了玻璃墙之后的房间之中。
“……切，老侄，长大之后，没想到你这么禁吓。”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按照刚才成名烨所说的，所有怨魂都投该杀，那么这个使用者就会遭受反噬，已经必死无疑了啊……这是在干什么，自杀吗？
上来就让他们看这么大的？
不过，该说不说，赵央的心脏也很大。面对这种场面，他强行压制住了心底的不安，开始仔细观察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嗯。”赵央勉强放下心。
“当然，说不定我现在确实疯了也有可能——”成名烨的眼神闪过莫名的神色，“我得承认，收治局的规矩有几分道理……要是让现在的我回到正常人社会，保不准第二天我就得背上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