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陈克己颔首,就势摸手机,“放心!我叫天野来。”
陈克真边走边交代,满眼疼爱,“你去我办公室等着,要是困了就睡会。”
陈克己大咧咧搂住她脖子,“行。”
“……”
看着姐弟两人你来我往,陈克礼无声跟在后头,两手揣进裤兜,不自觉地用力攥紧。
他今年28岁,骨肉情亲从未体会过。
按血缘,算起来陈克真也算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可是,这个二姐,对他客气得像外人。
甚至还不如她那八个助理亲近。
陈克礼眼底情绪复杂,恐被人瞧见,佯装扶眼镜腿,遮掩情绪。
他不近视。
戴眼镜就为了伪装。
—
陈克真一奇:“你怎么还在?”
问话扯回陈克礼思绪,他顿了一晌,声线略微发紧,“我没事,不如我送三哥吧。”
二姐面前,他习惯保持谦逊。
闻言,陈克真先是一愣,意外陈克礼提议,立即提眸看向陈克己。
陈家绝学第二招——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克己不贪杯,架不住陈克俭居心叵测,喝的他脖颈一圈和耳后微红,脚步明显踉跄。
“……”
“……”
一时短暂安静。
陈克礼飞快分析眼神,着意推动,“我正好要回家取个文件。”
言下之意是千万别多心,我是顺路,并非特意当司机。
“行,那你辛苦了。”陈克真松口,等不到老三回答,她朝人一点颔致谢。
“……”陈克礼笑得克制。
辛苦,上对下的标准慰问。
她只把陈克己当兄弟,把自己当同事。
原来是他不配。
—
陈克己摸出裤兜车钥匙,手腕一晃,拖腔带调,“你问问保安我车停哪儿了。”
来得匆忙,被小段一拦,他都忘了车。
陈克礼接过钥匙,找到助理电话拨过去,报上车牌号,摁下电梯下行键。
两人往地库走。
—
斗牛车标醒目。
像一根刺白花花扎进陈克礼眼底。
“……”
他心里当然不平衡。
同样陈家儿子,陈克己有三辆车,一辆白色库里南,一辆新款urus,还有一台lm350四座版。
他呢。
三年前生日,父亲陈在山送了一辆卡宴。
厚此薄彼真不要太明显。
—
等陈克己歪进后排坐好,陈克礼瞄一眼后视镜,发动引擎。
声浪悦耳。
他瞬间有一种开飞机的错觉。
“谢了。”陈克己突然开口。
“三哥……客气了。”
陈克礼吓了一跳,吞咽两下口水,握了握方向盘,碳纤维手感丝滑,他给卡宴也换了,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中午你干嘛不喝点?”陈克己又问。
突然。
一阵亮光袭来,urus驶出地库。
初冬晌午的阳光白辣辣刺眼。
陈克礼翻下遮阳板,又瞄一眼,面无表情,只有嘴角微微勾起,“我酒精过敏。”
“……”
陈克己挑眉并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