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虽然说的有理有据,但不足以构成营救顾安笙的条件。你不知这两件事的本质不同,顾安笙是指明了说荷花堡屠城案的,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获罪了!”
乔锦月依旧不卑不亢,振振而语:“只因为是全城百姓的伤痛所以就不能再提了吗?那这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迟早要被人们遗忘。”
“若这件事被遗忘了,谁还会记得国耻,还有谁会振兴中华?”
乔锦月的一番言语铿锵有力,饶是徐星扬这样见惯人生百态,处世不惊的人也被她这话语的力度惊得顿住了一下。
他滞了两秒,随后又说:“可你知不知道荷花堡屠城案的时候死伤了多少百姓?”
“也许那个时候你还小,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对天津百姓造成的伤害。那件事可不是轻描淡写的就能提起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提起往事,乔锦月不禁伤了情,红了眼眶:“那时候我五岁,但我记得很清楚,我母亲就是在荷花堡被洋人狠心杀害的,这是我一辈子的痛啊……”
她吸了吸鼻子,知道此刻不是感伤的时候,便收回了情绪,淡定而言:“局长大人,我都不介意这件事被重提,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肯放过顾安笙吗,就要因为一句莫须有的话定顾安笙的罪吗?”
徐星扬被乔锦月的一句话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可是就是因为他这这一句话被定了罪,这是事实。虽然我是局长,但我也不能滥用私权,没有证据,我无法将带罪的犯人放出来。”
“那……”乔锦月也深知此事的利害关系,既然被定了罪,没有证据是不可能将他救出的。
她想了想又说:“局长大人,我只问您一句,您是否相信顾安笙是被人陷害的?此事不需多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哪里的看客会专程带着摄像机去录下映像,就算是热爱相声,为了捧角儿也不能将自己录的映像泄露出去。”
“这件事分明是被人处心积虑设计好的,千方百计找到这一段映像,从中故意截取一段断章取义,送到这里定他的罪。”
“偏偏早不送晚不送,就等到天津屠城案纪念日的这一天送来,不就是想火上浇油,治他一个罪吗?”
徐星扬只道:“姑娘,你说的我都明白。顾安笙这个相声角儿,现在红过了一众影星,遭人妒忌是肯定的,我也知道这件事是被人处心积虑拿来设计的。”
“但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啊!我纵然知晓,可我们这里必须按照规矩办事,既然他有罪,那我就不能玩忽职守,放他出狱。”
乔锦月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忙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局长大人,您是明事理的人。您既然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您能不能减轻他的罪行。”
“他身子不好,受不了这样的苦的。若不行,您能否让我去看看他,就看他一眼,我和家人好安心啊!”
“这……”徐星扬犹豫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番乔锦月,见这个小姑娘虽看起来弱不禁风,却一身正气,火上眉烧之际,却临危不乱,实在是罕见。”
他更佩服她敢在自己面前直言不讳,敢于评判官府之事。他不想其他,就凭这个一个勇气可嘉的女子,他也应该有所通融。
于是便答应了她:“好吧,你敢在局长面前直言不讳,的确不是寻常女子。看在你有如此勇气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个请求吧!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你义兄!”
乔锦月喜道:“多谢局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