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赶紧冲店里的营业员们说:“你们几个都看清楚了,这是我干爹,以后不管我在不在,我爹想要什么你们就只管听吩咐去做,知道了吗!你们就叫杨科长吧。”那几个营业员妹子一起恭敬地喊:“杨科长,您好!”
杨陆顺笑着回道:“你们也好,你们好,小标,你请的营业员素质不错,不错。沙沙呢?”杨小标说:“在楼上呢,这边走。春妹子”那妹子也会来事,不等老板说完就巧笑着说:“老板,我知道了,给杨科长倒茶。”杨小标呵呵一笑说:“对,泡好茶!”
沙沙在楼上听到六子爽朗的笑声,按说知道没什么麻烦事了,却禁不住眼泪直流,起身迎了出去,恰巧在楼梯口遇上,扑上来搂住六子就哭道:“你要吓死我啊,搞得我和小标担心死了,你却没事人一样。”
杨陆顺楞了下,想起自己确实有点激动忘形,难怪惹沙沙担心的,就拍着她的背说:“别哭嘛沙沙,今天有件高兴的事,我也是高兴过头,没把话说清楚,让你和小标担心了,来进屋说。”小标眼见着干妈小妹子一样发嗲,心里乐孜孜,推着他们就往屋里走,说:“爹,什么高兴事快说,卖了那么就关子了,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杨陆顺帮沙沙擦干净脸,打开手里的邮票夹,说:“这里有四版三百二十张庚申年猴票,据说这猴票单张可卖两百多块钱一张呢。”
沙沙和小标明显一楞,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张邮票能卖两百块!可见六子那自信满满的神态,不象是开玩笑,沙沙赶紧问:“六子,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一张邮票能卖那么多钱吗?三百多张,那可是六万块啊!”
六子见沙沙和小标都不信,便翻开杂志,递过去说:“你们先看集邮杂志上的报道,然后比对一下,不就清楚了。”
沙沙急忙抢过杂志看了起来,小标虽然不清楚什么是庚申猴票,但他似乎听说一些文革期间的错版邮票非常值钱,情知一向稳重的干爹断不会搞错,说:“爹,你准备把这邮票怎么处理?”
杨陆顺深吸了口烟说:“真卖得六万块,我当然是卖了,这钱就用来起个房子,总不能老住沙沙娘家吧?旺旺也该接到身边自己带了,明天就该上幼儿园,乡下条件可比不上县里哟。”听得小标眉头一皱。
这会沙沙看清楚了,高兴地叫了起来:“六子,真是值得两百元一张哟,我的天啊,你从哪里弄这么多邮票的啊?我咋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杨陆顺没急着解释邮票的来龙去脉,望住小标说:“所以才来找你一起商量的。我对邮票点都不熟悉,咱南平也没听说过什么邮票市场,看杂志上说一般省城里才有大规模是邮票市场,你走南闯北的朋友多,我就拜托你帮我到春江去打听打听,如果价钱好,就直接脱手换成钱算了。说实在的,能买六万多,是我和沙沙十多年的工资了,正好解决房子问题。沙沙,我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沙沙兴奋地脸儿通红,说:“是啊是啊,小标,你赶紧去春江,把这点邮票都卖了,六万块,哈哈,一下就阔人家!”
杨小标却没来由心里一阵酸楚,干爹终究还是不想用别人的钱,哪怕是干儿子的,却还是强笑着说:“爹,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去春江,反正我要到古华有事,正路过春江的。”
杨陆顺没跟小标客气,说:“成,要不要我帮你找辆车?”小标接过邮票夹和杂志,掏出钥匙锁进小保险箱,笑着说:“爹,不用了,我这去得四五个人,还是用面包车划算,走,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饭去,吃了我好早点动身走。”
杨陆顺兴致极高,哈哈笑着说:“小标,别跟我争,今天我请客吃饭,难得你干爹荷包里富裕一次。你那点兄弟要不要喊几个,铁子、猛子还有什么伟的。”小标摇着头说:“你请客我不拦你,铁子他们就别去了,都是点满口混帐话的家伙,莫扰了我们的兴致。我看就在街头好再来饭馆吃吧,我跟老板挺熟悉的。”
杨陆顺看了看手表时间才不到5点,心想自己以后有了钱起房子,总得让别人不去怀疑钱的来路吧,得找俩义务宣传员,省得到时候说不清楚,就笑着说:“沙沙,三个人吃饭未免太冷清,今天我能知道家藏万贯,还多亏了燕子这丫头。找个电话把燕子小秦叫来凑个热闹,小标,你也应该有对象了吧,叫来我们认识认识?”
小标摸着后脑勺呵呵笑道:“爹,还没找到合适的呢,你们也不替**操心。好再来饭店有电话,本来是五交化的一个门面,半年前才承包做饭店的。”
等点好菜,小秦用自行车托着燕子就来了,燕子可不那么客气,跟沙沙亲热地打闹说笑几句,就很奇怪地问:“六子哥,今天啥好事让你科长大人亲自请客呢?还叫我把这跟屁虫带了来?”
小秦正和小标说话,听了差点噎岔了气,小标知道燕子那嘴厉害,不敢去惹,只是闷头暗笑。杨陆顺微笑着说:“燕子,你不是告诉我庚申猴票值两百块钱一张么?”
这话一出把沙沙和小标都搞糊涂,中国人不就是讲究个财不露白么,可六子怎么就沙沙急得直用脚揣六子,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杨陆顺丝毫不予理会,面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好奇的燕子径直说:“你知道不,我家恰好就有四整版三百二十张庚申年猴票!”
燕子和小秦顿时惊讶得大叫起来,小秦算得快:“天啊,那、那不就值六万四千元钱?!”燕子抓住沙沙的胳膊:“沙沙,你家发财了,发财了啊!这猴票听说还有升值的可能,不定再过一、两年会卖到什么天价!”沙沙满心恼怒,却也只得跟着呵呵假笑,心里恨死了六子这蠢东西,干嘛要让外人知道呢?
杨陆顺感慨道:“是啊,我突然发财了。也好,我把邮票托付给小标拿到春江卖了,然后在县里起个新房子,县委办也不知啥时候分房给我,实在不愿意再打扰我的岳父岳母了。”
小标到底脑子活泛,见六子脸色平和,甚至眼里带了丝狡黠,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与其到时候别人去猜测大笔钱的来路,还不如事前告诉别人,有人传出去了自然以后起楼房就没人诧异了,何况这东西早点出手换了钱,省得县里什么书记领导打主意,便不由崇拜地冲杨陆顺点了点头,心说到底是文化人,啥事都考虑得周详。
燕子听说要卖掉,马上极其专业地冲杨小标说:“大侄子,你可得多访访才出手啊,这整版价格比单张还要贵上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可别糊里糊涂卖了让你干爹吃亏啊。哎呀,要是不卖,这猴票肯定还会升值,六子哥,你老实交代,家里还藏着什么好邮票不?给我几张啊,我现在是集邮爱好者啊!”
杨陆顺耐心地解释这几张猴票的来由,一摊手说:“我一个乡里人,在大学里吃饱肚子都还犯愁呢,哪还会有心思搞那玩意儿?如果不是幻想物归原主,怕是早写信给用完了。实在是万幸啊!所以今天我特意请你这大恩人吃饭,表示谢意啊。解决了我的大问题哟燕子妹妹!小秦,今天你们俩爱吃什么尽管点,难得我阔气一次啊,呵呵。”
小秦却是感激万分,扯了下燕子说:“杨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们,你放心,这话到了我们这里,就打止,保证不给你到外面胡说,是吧燕子。”
燕子经小秦一提醒,也连连点头说:“是咧,沙沙姐,我嘴巴很牢靠的,得谨防有人见财起心不是,完全第一。”沙沙怨恨地挖了六子一眼,冲燕子笑着说:“傻妹子,我们这钱来路正经,还怕别人知道会怎么样啊?你六子哥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呢,反正钱到手就起房子,全花光了也不怕谁惦记。”
杨陆顺拍着沙沙的手笑着说:“还是沙沙说得好,来路正当的钱啊,用着就安心,我现在全权委托夫人沙沙掌管,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起个两层的大楼房、给你买一屋子漂亮衣服、给我们旺旺乖儿子买一屋子玩具,行不?”弄得沙沙扑哧就笑出了声,说:“看你这德性,整一爆发户,败家啊你!”
杨陆顺嘴巴乱开玩笑,心里小秦却上非常满意,感觉他实在懂事,比自己当年活泛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笑着说:“小秦,燕子,今天杨哥高兴,吃了饭我们去小标的舞厅跳舞,然后吃夜宵,不玩到转钟我们不回家!”燕子有得玩哪会不同意,拍着手就答应了,小秦知道杨科在为他的终身大事创造机会,自然是大喜过望了。
吃完饭杨陆顺还不甘休,硬还让燕子小秦看到了那四版邮票,才放心地让小标去了春江,燕子看到完整如新的猴票,羡慕得眼睛都绿了,要不是六子是用来买房子的,她肯定就会腆着脸要上一张,甚至要个四方联。
杨小标连夜就动身赶去了春江,第二天在熟人朋友的带领下去了春江芙蓉路是邮票交易市场,在几个有经验的老票友仔细地鉴定下,一致认为这四整版猴票是上品,当场就有人出二万的整版价,四版就是八万元钱!要是换了杨陆顺本人,怕是毫不犹豫地就卖了,可杨小标见惯了大堆票子的,何况他也实在好奇,究竟这猴票是不是还有升值?反正现在流动资金充足,家里那么大的新房就是预备给干爹的,反正真要搞房子也是沙沙去跑,干爹工作那么忙还会有时间?便心里拿定了主意,谢过那几个老票友,径直去古华办他的所谓“正经生意”去了。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