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九翻了翻包里的干货,她千里迢迢背上来的三只松鼠和百草味就这样被埋没了吗。
简直暴风哭泣。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做饭啊?”她毫无形象的往地上啪嗒一坐,开始抱怨,“没有锅,没有菜,吃土不行吗?”
许多同学都是生无可恋的在哀嚎。
班主任:“泡面也算食材,至于水自己想办法。”
老师这么一说,他们简直高兴坏了。
放眼望去,什么口味的都有,老坛酸菜...酸辣牛肉...藤椒鸡排...
女生的包里普遍装的都是一些吃的零食,而男生包里都是应急用品,再加几瓶水。
一大半的人拿着东西去取水了,剩下一些同学留守在原地做准备。
绿荫与昏黄相交的高处飞着几架无人机,实时跟踪每一位同学的动态信息。
在出发前,老师给了他们一枚纽扣,扣在各自的衣领上,里面放的就是定位系统,只要不超出一定的距离都不会失去信号。
“黄莺莹你去捡点儿柴火回来。”时稚九对着帐篷里理睡袋的人吼了一嗓子,“快点儿!”
“好嘞,马上,要细的还是粗的?”
她的声音一点不比时稚九的轻,原本叽叽喳喳的营地,顿时鸦雀无声,好像还有几只乌鸦飞过......
黄莺莹红着脸跑走了。
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说话处处都要小心,时稚九有点怀念小时候口无遮拦的日子了。
“你们弄好了吗?”席修抬头问了句。
左边是女生区域的帐篷,右边是男生的,而时稚九和席修他们的帐篷恰好在分界线两边。
时稚九收拾完最后一点行李,再从远处搬来几块石头,含糊的应了一声,“差不多了”。
然后瘫倒在地上,仰头望着天空,有点烂,还有点亮。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二点了,他们爬了将近五个小时。
果然,登山运动她不适合,让她爬山,等于让她死亡。
“好累啊!”
真的好累。
累的她快要昏睡过去了。
眼睛还没彻底合上,就被人摇醒了,一度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怎么了?”她的声音很委屈,他也不想打扰她。
“喝点水,吃点东西再眯。”
时稚九推开他的手,把脸转向另一面,糯糯的喊着,“不要!”
“乖一点,你太累了,得补充一点水分和能量,不然之后会更累。”
“我就不该来的。”
这是她今年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了,如果时间倒退一个上午,她一定死扒着酒店的门不走。
以前听学长学姐说过,挑战自然的项目虽然真的很累,但是很有趣,也很有意义,结果轮到她,只有想死的心。
不要企图去改变懒癌患者对于运动的定义,因为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她一个每次晨跑都逃了的人,今天这个距离真的是极限了。
时稚九现在只想睡觉。
以草为床,以天为背,这种感觉还不错。
时稚九一觉醒来觉得自己元气满满,一伸懒腰打到了一个坚硬的脊背。
“诶,席修,你怎么在这?”
看着他手里端着水还拿着一块压缩饼干。
刚刚不是梦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我不吃你就走啊,干嘛坐在这里傻等着啊?”
席修没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神委屈的像个大男孩,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戾气。
“吃吧。”他又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还很贴心的打开了水瓶的盖子。
“你的手怎么了?被什么咬了?怎么那么多包?”
席修无所谓的摇摇头,“我没事。”
远处的何珊珊盯着席修看了一整个小时,这一小时里他的双手就没停歇过,一直在给时稚九赶虫子,她恨不得走过去一脚把她踩醒。
时稚九根本顾不及吃的,直接扔到地上,焦急的翻看着他的双手,手背到腕关节都是大大小小的包。
“啊,痒死了!”黄莺莹已经捡完柴火回来了,站在一旁急跳脚,“怎么会有那么多虫子啊!”
顾夕也一样一直在喷止痒剂,许安然更是,面前放了五只无比滴,一直再抹。
“这样看早知道上山前问养蜂人要个那个面罩,我的天,太多虫子了吧。”
这个傻子真的给她赶了那么久的虫子。
“明知道这里虫子那么多,干嘛不叫醒我啊?”
“心疼你。”知道你吃不消,所以心疼你。
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这辈子让她遇上席修。
见这个情况,一众老师商量着让他们先回帐篷里,中午的这顿饭就暂时先不做了,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本以为应该是到了黄昏的那个时间段虫子才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百度搜笔趣牛,我们!会多,没想到这个点的虫子像从劳改队里放出来的一样。
帐篷里,三个人杂七杂八一通抹,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咦,你为什么没被咬?”顾夕好奇的看着时稚九。
黄莺莹像个怨妇一样,道:“人家有席修男神扇了半天的虫子,哪里还会被咬?我看男神都恨不得把她装进自己怀里。”
顾夕:“屠狗现场啊,这个任西宁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时稚九尴尬的不知道该看谁,倒是陈思卓的出现打破了她窘迫的境地。
黄莺莹打开拉链,“你怎么来了?好多的虫子啊,你别把虫子带进来。”
陈思卓:“这个药效会好一点,用这个。”
“啊?给我的?”
“当然不是。”陈思卓拒绝的十分干脆,“给安然。”
我靠!陈思卓怕是把时稚九和顾夕当成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