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反手拍了拍自己后背:“上来。”
  江扶月抿唇,只犹豫了半秒,便贴上去,双手圈住男人脖颈。
  随后,谢定渊稍稍用力,轻松将她背起来。
  还故意掂了掂,说:“太轻了。”
  江扶月:“我这是标准身材。”
  “再长点肉会更好。”
  “哪里好了?”明明有肉就等于胖。
  他沉吟一瞬:“……手感好。”
  江扶月:“……”
  不远处有小孩儿看见他们,转头扯着大人衣袖,“要背背!背背!”
  “自己玩儿就行,背什么背?”
  “要背背嘛!”
  “你看其他小孩儿谁背了?乖,听话。”
  “那边——叔叔背姐姐!”
  家长顺势望去,呃!
  “他们是大人,大人可以背,但小孩子不可以哦。”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闭嘴!自己玩儿!”
  “……呜哇!呜呜呜!”委屈巴巴。
  双方距离不算远,那位妈妈训斥小朋友的话,江扶月听得一清二楚,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都怪你,把人家小孩儿都惹哭了。”
  “怎么就怪我了?要怪也是怪我们。”
  “我才不背这口锅。”
  谢定渊:“你耍赖。”
  江扶月轻哼:“明明是你要背的,那你现在把我放下来。”
  男人沉默一瞬:“……不放。”
  “那小孩儿还在哭。”
  “让他爹妈去哄,不关我们的事。”
  “……”谢教授狗起来,无人能比。
  走出一段距离,岸边碎石逐渐变少,面上铺着一层细细的软沙。
  江扶月示意谢定渊放她下来,然后走到河边,脱了凉鞋,往水里去。
  河水在阳光照射下有了温度,面上是暖的,一脚踩到深处,才感觉到清凉。
  谢定渊站在旁边看着,偶尔伸出手让她借力,不忘提醒:“你慢点,石头容易划伤脚。”
  等江扶月玩够上岸,裙摆已经被打湿。
  即便拧干了水,也还是润的。
  “走吧,回去了。”谢定渊再次献出温热的后背。
  江扶月从善如流,贴上去,让他背起来。
  走回酒店要十多分钟,江扶月怕他会累,便提议说:“去外面打车吧?”
  男人没说话。
  江扶月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谁知——
  “看不起谁呢?”
  就这几步路还要打车,他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江扶月:“……”
  呵,男人!
  就这样,谢定渊背着她一路回到酒店,中途没有休息,也没喊累,甚至连一声粗气都没喘。
  也不知道是真的体力好,还是在硬撑。
  进去酒店,谢定渊背着她径直回房间。
  殊不知这一幕正被某人看在眼里。
  楼明深收回视线,转头往相反方向走。
  侯昊一脸不明所以——
  不是去餐厅吗?怎么又不去了?
  “哦,对了,您让我查的那个人查到了,是谢家那位没错。”
  侯昊也没想到他这小庙竟然会迎来那样一尊大神。
  楼明深闻言,面上并无意外。
  显然,已经猜到结果。
  早在餐厅擦肩而过的时候,楼明深就认出来了,只是不确定,所以才让侯昊去查。
  “没想到啊,谢教授居然有女朋友了,两人还一起来度假。网友要是知道肯定炸开锅,分分钟上热搜。”
  楼明深:“……还没找到那个偷东西的贼?”
  侯昊笑容一僵,不提还好,一提他就冷汗直冒,说话也要再三斟酌、小心翼翼:“……警方那边我打电话问过,还在追查。酒店内部,我已经派人暗中搜寻,负责打扫客房的阿姨也递了话,看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对此,楼明深还是不满意。
  整天他脸都是黑的。j
  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急也没办法。
  “加大人手,务必把他给我揪出来!”
  找回丢失的题字和照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亲自问问对方,怎么破的密码。
  而且,盗走那两样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
  入夜,月色凄迷,蝉鸣声声。
  江扶月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往家里打了通电话——
  “姐姐!”是江小弟接的,“你在哪里呀?吃过晚饭没有?”
  “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江扶月关心了一下他的学习,江小弟就跟献宝一样把他这段时间学会的东西挨个儿数了一遍:
  “吉他老师说我现在已经能独立弹完一首歌,不用再对照五线谱了。”
  “架子鼓老师说我乐感好,节奏也好。”
  “奥数老师有点凶,但是他讲题特别厉害,一遍我就会了。”
  “吴叔叔最近有点忙,我都是自己去补习班,然后再坐公交回来。”
  江扶月只夸了他几句,那头江小弟就美得不行。
  估计脸又是红彤彤的。
  然后电话交到韩韵如手上,“月月,在帝都还习惯吗?那边气候不好,空气干燥,你平时要多注意,出门一定记得戴口罩。”
  “好。”
  轮到江达,他还是那句万年不变的:“月月啊,差钱吗?”
  “……”
  “爸给你转账?”
  “不用,暂时还有钱花。”
  “那你缺钱花了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好。”
  接受完父母、小弟的关心,江扶月又转手打去韩家——
  “是月月吗?!”老爷子接的电话,声音兴奋。
  她叫了声“姥爷”。
  “诶!玩得开心吗?”
  江扶月这趟出来,说的是毕业旅行。
  他们都默认她跟同学或朋友一起,知道她有主见,便也没多问。
  所以,就这样让放任谢定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暗搓搓把家里的小公主给叼走了。
  不久的将来,当得知一切后,韩家四个男人那叫一个悔啊!
  韩启山:“……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江扶月:“好。”
  通话结束。
  突然,温热的大掌抵住她后背,稍稍用力,秋千荡起来。
  江扶月回头,见谢定渊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别看我,坐稳,抓牢。”
  江扶月真就转回来,不再看他。
  谢定渊加大力道,秋千越荡越高,女孩儿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月光,花园,秋千,一个坐,一个推。
  江扶月只觉风声猎猎,擦过耳畔,眼前的景物也在瞬间往前,再猛然向后。
  “够高了……”
  谢定渊收了力道,秋千逐渐慢下来,最后停稳。
  江扶月双脚落地,站起来,示意他坐上去。
  男人每个毛孔都在拒绝:“我就算了吧?”
  “你恐高?”
  谢定渊摇头。
  “容易眩晕?”
  “……没有。”
  “那为什么不坐?”
  “咳!这不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吗?”
  他一个大男人坐上去像什么样?
  偶像包袱还挺重。
  江扶月:“这里又没别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谢定渊:“……”还是不想。
  “那我们一起?”
  他这才勉强同意。
  秋千是用厚木板搭的,长度和宽度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谢定渊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腿长,瞬间把整个秋千架都衬得小了两个号。
  江扶月偏头靠到他肩上,秋千轻摇慢晃,荡起的弧度并不大。
  两人静静依偎,风过无声。
  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突然,“阿嚏——”
  江扶月揉揉鼻子。
  下一秒,谢定渊脱了外套,披到她肩上。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暖意将她包围。
  “你不冷吗?”江扶月转头看他。
  男人穿着单薄的短袖衬衣,摇了摇头:“不冷。”
  话虽如此,但最后江扶月还是分了一半衣服过去,两人挤在一起,她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到男人怀里。
  热意扑腾而来,熏红了她双颊,也让谢定渊耳根泛红,难以自持。
  江扶月刚抬头,就看见男人喉结上下乱滚。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
  谢定渊身形巨震:“你——”
  江扶月眨眼,一脸无辜,她怎么了?
  下一秒,男人噌地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进去洗漱!”
  说完,落荒而逃。
  江扶月也不待了,起身往里走。
  男人止步回头,额上可见突出的青筋,像在极力忍耐什么:“你……跟着我干嘛?”
  音调沙哑。
  江扶月:“?”
  “我没跟着你啊,我也要回房间,都是一条路……”
  三更合一,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