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将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场不敢宣之于口的梦。</p>
晨读时，青木媛支着下巴，指尖慢悠悠地转着笔，目光却落在前排那个挺直的背影上。</p>
他正低头默写诗词，姿态端正，笔锋清隽，任谁看都是温润如玉的张家少主。</p>
可当夫子转身时，他的笔尖忽然在纸角轻轻一勾——一个极小的圆弧，像弯月。</p>
青木媛唇角微翘，指尖从砚台边蘸了墨，在自己的纸上点了一颗星。</p>
今晚戌时，老地方。</p>
这是他们两年多来心照不宣的暗号。</p>
夜风微凉，竹叶沙沙作响。</p>
他将青木媛的手拢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呵气：“冷吗？”</p>
“你抱着就不冷。”她顺势窝进他怀里，发间幽香萦绕。</p>
两年时光，足够让一个连牵手都会耳红的少年，变成会在无人处低头吻她的男人。可他依然克制，指尖抚过她脸颊时，总带着几分珍而重之的虔诚。</p>
“阿媛。”他忽然低声唤她，“等公子病愈，我假死脱身后……”</p>
“就娶我？”她仰头笑问，眼尾泪痣在月光下盈盈。</p>
他喉结滚动，忽然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玉竹佩——与她腰间那枚恰好一对。</p>
“我以性命起誓。”他将玉佩系在她腰间，嗓音沙哑，“此生非卿不娶。”</p>
青木媛怔住，随即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p>
历经两世，她终于等到这句誓言。</p>
翌日课堂上，青木媛故意将阿那然送的玉佩挂在显眼处。</p>
东方家的小姐凑过来艳羡道：“这玉佩真别致，是青木家的新样式？”</p>
“定情信物。”她笑吟吟地瞥向前排瞬间绷直的背影，“心上人送的。”</p>
他笔尖一抖，纸上洇开一团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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