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通一二。”</p>
“那不如抚一曲?”她抬眸看他,眼底带着几分试探。</p>
谢居安没有推辞,缓步上前,在她对面坐下。</p>
指尖轻触琴弦,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p>
——这张琴,他曾无数次听母亲弹过。</p>
如今,却在沈楹衣手中。</p>
母亲……如今可还好?</p>
她为何会现在在通州?</p>
琴音起,清冷如霜,却暗藏锋芒。</p>
沈楹衣静静听着,眸色渐深。</p>
谢居安的琴艺,竟然非常好!。</p>
直到夜色已深,下起鹅毛大雪,谢居安告辞离去。</p>
青黛蹙眉:“殿下,此人不可信。”</p>
沈楹衣把玩着谢居安留下的玉佩,眸色深深:“正因不可信,才更有趣。”</p>
玉佩上刻着一个“危”字——居安思危,名不虚传。</p>
她忽然想起谢居安临走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鄢姑娘,下次见面,希望你还记得今日之约。”</p>
他究竟是谁?</p>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沈楹衣的马车已悄然驶离客栈。</p>
青黛策马随行,低声道:“殿下,姜家的马车跟上来了。”</p>
车内,沈楹衣指尖轻挑车帘,余光扫过后方不远处的车队,唇角微扬:“让他们跟着。”</p>
——谢居安想探她的底细,她何尝不是在引他入局?</p>
风雪兼程三日,京城轮廓已遥遥在望。</p>
然而沈楹衣的马车却未入城,而是转向另一条偏僻官道。</p>
周寅之勒马停驻,皱眉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车影,迟疑片刻,还是策马回到姜家车队旁,抱拳禀报:“小姐,鄢小姐没进城,我们还跟吗?”</p>
姜雪宁掀开车帘,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下意识看向端坐一旁的谢危。</p>
晨光中,谢危一袭白袍如雪,面容沉静如古井,唯有那双幽深的眸子,隐约透出一丝锐利。</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