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斩杀数位香客后，他踉跄着回到佛前，抬头望见佛祖慈悲面容时，眼中血色忽散。</p>
“一念是仙尊……”他喃喃道，指尖抚过染血的佛珠，“一念，又生了魔魂。”</p>
随即盘膝而坐，周身金光大盛——</p>
无心赶来时，正见那金光如莲绽放。</p>
“师父！”他扑跪在地，声音撕裂。</p>
忘忧大师望向虚空，虽看不见，却似感知到什么：“桃夭，你确定吗？会很痛……抽筋剥骨的痛。”</p>
无心猛地回头——</p>
桃夭望着忘忧，重重点头说道：“我不要独自活百年千年……”</p>
忘忧大师闻言低声叹息，苍老的手指抚过菩提手串：“妖灵有情，却困于一木。”</p>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掌心佛光大盛，十八颗菩提子凌空飞起，化作十八道金芒，直刺桃夭心口——</p>
"呃啊——！"</p>
桃夭的灵体剧烈震颤，仿佛有千万根银针从魂魄深处穿刺而出，又似被无形的手一寸寸撕开神魂。那痛楚比雷劫更烈，比业火更灼，像是有人活生生将她的灵识从本体中剥离，再塞进这方寸之大的菩提珠中。</p>
"小……和尚……"她痉挛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指尖穿过的只有空气，“……我好疼……”</p>
这声呼唤像一盆冰水浇下，无心看着手串，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我知道……”</p>
后院传来轰然巨响——那株百年桃树，自根部开始枯萎，树皮皲裂，花瓣凋零，落叶如血雨纷飞。</p>
忘忧大师将光芒渐熄的手串放入无心掌心：“她选择随你离开……待到花开时，她会回到你身边。"</p>
无心低头，只见十八颗菩提子中，隐约流转着一抹桃花色的灵光。他颤抖着握紧，另一只手想去扶忘忧，却触到一片冰凉——</p>
师父的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p>
“师父！弟子只想留在寒水寺……”他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p>
</p>
<span>Mo琳琅</span>感谢159***111 的年会员，加更！</p>